白君傾皺了皺眉,她沒想到,這朱家夫婦二人,竟是遭此變故,難怪飯間說話的時候,朱家夫婦會是那般神情。
“可有報官?”
“報過官了,但是並沒有什麼結果,向來這麼久了,也是凶多吉少。”夜歌想了想,有些疑惑,“不過,經我查探,這方圓幾十裡,甚至是長安城中,都丟過小孩,有些甚至是少男少女。”
“人口失蹤案?怎麼錦衣衛的案卷中怎麼沒有此案?”
“世子爺,人口失蹤的案件幾乎每日都有發生,不是棘手的大案件,直接呈報了地方衙門,上達順天府或者大理寺,無需我們錦衣衛經管。”
白君傾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沒想到在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口失蹤的事情發生,因為一人失蹤,會造成多少朱氏夫婦這樣家庭破碎的,怎能不算大案件。人口失蹤最不易尋找,又怎能不算棘手?
“此事,我回頭寫個奏章遞交上去,加大對人口的控制,加速尋找力度,也算是盡了一份綿薄之力。”
“世子爺仁慈。”
白君傾眸光閃過一次複雜,拿起杯子飲了口水,仁慈嗎?不,她並不仁慈,只不過她在做殺手的那個年代,便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以至於她被收進了組織,經過地獄般的磨練,成為了殺手。
無論是丟失的還是被遺棄,受苦的,都是那些無辜的孩子。
“咕咕,咕咕……”
窗外不遠處傳來一陣短促的貓頭鷹的叫聲,夜歌突然起身,走到視窗推開窗,也同樣發出一陣相同的貓頭鷹叫聲,卻是長緩的,隨後外面短促的貓頭鷹聲音又想起來。
“世子爺,是我們的人,蘇家行動了。”
“終於開始了嗎?”白君傾嘭的一聲放下杯子,目光微微眯起,堅定而又帶著戲謔,“那就讓我們,去看看熱鬧吧。”
白君傾運氣輕功,帶著夜歌不過片刻便已潛入妙法寺,去的卻不是白君羨的房間,而是一間禪房。
許是察覺了白君傾剎那間的錯愕,夜歌在一旁小聲解惑。
“夜鶯偽裝成小姐的樣子,蘇家帶來的人在果然在小姐的房中放了迷煙,隨後帶著人潛進了小姐房中,卻並沒有像我們最初想象中那般對小姐不利,而是要將夜鶯帶走,我們便將計就計,看看蘇家究竟要搞什麼鬼。隨後,就來了這間禪房。”
“哦?預料之外了嗎?”白君傾陰涼的笑了笑,“看了蘇家,倒是有些長進的。”
說話間,白君傾便已經隨著夜歌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禪房,此時在禪房中,主位上坐著白君羨,而地上跪著三個被保護白君羨的金吾衛控制住的男子,有兩個是跟隨而來的蘇家人,另一個,竟然穿著僧袍。
“小……哥哥,你怎麼來了?此時你不應該在辦理上官太師的案件?”
對於白君傾的到來,白君羨很是驚訝,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白君傾迎了過去,他雖然早知白君傾會有所安排,卻沒有料到,白君傾會親自前來,著實有些驚訝。
“案子已經結束了,我放心不下小妹,便來看看。”雖然按照她的計劃,即便是案子沒有結束,她這個時候,也是會在這裡的。
“馬車行到這裡,也需一日的行程,你這風塵僕僕的模樣,當真是辛苦了。”
“不過小半日而已,無妨。小妹的安危最為重要,完不可有絲毫的馬虎。”白君傾看向跪在地上,被點了穴道的三名男子,“蘇凜,你竟親自來了,難不成,你們蘇家沒人了嗎?”
蘇凜,便是蘇姨娘的親哥哥,蘇柄的父親。
蘇凜跪在地上,滿臉仇恨的看著白君傾,恨不得將白君傾吞吃入腹。白君傾淺笑吟吟的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揮了揮手,便有人解開蘇凜的穴道。
“沒想到你這個廢物也來了!俏俏說的沒錯,你們兄妹二人都是狐狸精變得狐媚子!這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兒子!而你又成為了毒蛇九的狗腿子!我會讓你們兄妹二人,為我兒償命!”
白君傾嘴角掛著吟吟的笑意,讓人生寒,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一下一下的彷彿敲擊在人的心上。
“已經匍匐腳下的狗,原來真的只會亂吠。”白君傾悠閒的低頭撫弄著自己的衣袖,“蘇凜,你們蘇家除了這般下流的手段,還會些別的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