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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竹馬喑風蝶縱翅 第二十四章 (2 / 2)

黃山媽媽撇撇嘴,說別跟我說沒用的,我的經驗告訴我愛情必須能提升一個人的自我價值才有意義,對女人尤其如此!

黃山不知道怎麼反駁媽媽,但也沒妥協,只是接受了媽媽的建議在學校裡裡不和旭顯得親近。這樣對兩個人都有好處。

看黃山態度堅決並且在提起清華時情緒激烈,黃山爸爸私下偷偷勸妻子,說當年我追你不成自殺了你到現在還想著我?都會淡掉的。何況這個女孩兒是閨女的室友,無論閨女和那個男孩兒是否談戀愛,為了她的心情你都不要再提這件事。

在對黃山有好處的事情上,黃山媽媽聽得進去丈夫的分析,之後果然再也沒有提起過清華。

旭的媽媽病情一直沒有好轉,焦頭爛額的旭每天往返學校和母親的病床無暇顧及其他。

那段時間旭因為清華的事經常被人指指點點。很多同學甚至疏遠了旭。只有黃山堅定的站在了旭的身邊。

旭的媽媽堅持要旭接受黃山,如果旭不聽她的,她就要出院。旭在她心裡永遠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而黃山似乎能接替自己照顧旭的責任。其實她不用這樣,旭也從心裡開始接受黃山了。她的做法反而有些傷害黃山的驕傲。

看到旭又一次自責痛哭時她攬住了旭的頭,愕然發現旭竟然有了白髮!黃山不顧媽媽的囑咐,用擁抱隔開了旭與世事的糾葛。

旭沒有躲開。

這是黃山最違背母命的一次。

儘管黃山一再申明旭是因為高考最後一科時得了急性闌尾炎而與北大失之交臂,黃山媽媽仍然不接受旭。說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是北大的學生,說明他的運氣還是差些。

可是黃山不聽,那些喜歡她的人她都友好不失禮數的拒絕了,儘量顯得高貴而不高傲。

但也有人知道她的高傲是多麼牢固而隱秘,比如旭。為愛情而低下頭的黃山讓旭不能不感動。

對旭的等待絕對是黃山生命裡最固執的一件事情。

不止在大學裡,包括從小到大,黃山不記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什麼沒有得到,或者得到的如此艱難。也許只有考大學算一次。媽媽曾經自嘲自己什麼都行唯獨學習不行,而恰恰就是這點最要命的遺傳給了女兒。但黃山真的要強,從小到大即使發著高燒也從不缺課,高考複習更是一天只睡幾個小時,終於夠了本科線,否則爸爸再努力也沒辦法送她進這所全家心儀的學校。

所以黃山相信自己的等待。

黃山媽媽雖然心疼女兒,但始終不肯點頭,覺得以黃山的條件不難找到更好的。一個女孩兒讀普通本科已經足夠,但男孩兒就差點了。

她還不知道黃山是一廂情願呢。

後來黃山的爸爸說,年輕時都是愛的天不怕地不怕,咱們的女兒就更不怕。年紀大了哪怕真有不著天不著地的不安全感,一個踏實的男人總是讓人放心。

斯文踏實是學校老師對旭的評價。

這句話倒是合了黃山媽媽的心思,再看看深陷愛情的女兒,終於鬆了口說,那就先找個好專業上班然後讀研吧。黃山樂得親了媽媽好幾口。媽媽逗她說,顯見得女大不中留啊。神情倒是有幾分真實的傷感。

為了學費生活費同樣焦頭爛額的葉蔭除了上課幾乎都在工作,和旭碰面的機會很少。

如果擦肩的時刻是上蒼給予的唯一一次機會,那麼三年的時間真的是足夠漫長。

大三這一年過得焦頭爛額,似乎所有人都不例外。

那段時間對於葉蔭來說,最高興的是接到了森的電話。

其實森剛回到家就給葉蔭打了電話,葉蔭去打工了。劉珊珊接了電話記下森的電話,把紙放在了桌子上並用葉蔭的杯子壓好。不巧的是雲舒碰翻了杯子,電話號碼完全看不清了,但這次雲舒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知道這個電話是葉蔭等了許久的,所以劉珊珊勃然大怒。雲舒當時委屈的哭了。葉蔭回來雖然沒說什麼,但也一直沒給雲舒好臉色。

大學裡三個人真正針鋒相對的其實只有這一次。

森再打來電話時,已是好久之後。森回家後一直疲於奔命,終於在遠郊的市場租下一個攤位賣海鮮才算穩定下來。他沒有詳細說自己消失那一年的情況,只說見面再告訴葉蔭。聽到葉蔭說榮讓她畢業回家鄉工作,森沉吟了良久說也好,女孩子在家是安穩些。又說自己一得空就回老家看葉蔭。

那是森一生都忘記不了的疲於奔命的日子。幸虧有玫瑰跟幾個好友不離不棄的陪伴和無條件的信任。在之後的若干年裡,森每每在KTV裡都會聲嘶力竭的唱起那句為了生活人們四處奔波卻在命運中交錯。

葉蔭聽著電話那端的京腔無法和森聯絡到一起,感覺好陌生,有些感傷,但到底什麼也沒說,看著自己前一天晚上端鐵板時燙傷的大拇指告訴森自己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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