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的,總是如此。”嘉靖帝拍拍盧靖妃的手背,“朕並未怪你。”
盧靖妃臉頰微紅,“五日的期限太短,長威伯那邊……”
“朕在看著。”嘉靖帝說道:“此事朕不好出手,否則外界會說朕意欲遮掩。慶之反而無所顧忌。他要燕騎協助,朕答應了。疑人不用,後續等結果就是了。”
至於蔣慶之去釣魚……嘉靖帝起身,“黃伴。”
“陛下。”黃錦上前。
“聽聞他釣了不少魚,還一路招搖過市?”
“是。”黃錦說道:“長威伯帶著那些魚獲,但凡見到熟人就上去套近乎,非得要那人誇讚自己釣技了得才肯罷休,為此還特地繞了個大圈子回家。”
“朕許久未曾吃魚了。”
魚生火,肉生痰,道爺最近上火,故而不吃魚。
盧靖妃知曉此事,正納悶時,就見黃錦挑眉,站直了身子,恍若即將出徵的大將,“奴婢明日便去新安巷抄沒些魚來。”
盧靖妃:“……”
嘉靖帝走到殿外,笑道:“小子有大將風,朕便為他助把力。”
第二日清晨,黃錦帶著人衝進了伯府,在廚子‘瑟瑟發抖’中冷笑道:“抄沒了。”
幾個內侍拿著網兜,把水池裡的大魚打了個乾淨,和聞訊出來的蔣慶之打了個照面。
“咱奉命行事。”黃錦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別給我整這些。”蔣慶之問道:“陛下這般,就不怕被那些臣子非議?”
黃錦乾咳一聲。“陛下說了,小子有大將風,便助你一臂之力。”
可我是真喜歡釣魚啊!
蔣慶之一臉納悶,黃錦問道:“難道你釣魚不是為了故作從容?”
“我就算是想故作從容,也只會在家陪著婆娘。”蔣慶之怒了,“那條放下!”
那條紅鯉魚可是蔣慶之釣到的好貨色,黃錦乾咳,“景王那事兒要緊,什麼釣魚,暫且擱下。”
“我說了那不是事。”蔣慶之嘆道:“怎地就沒人信呢!”
黃錦滿載而歸,出門轉悠的西方首席顧問回來後請見主人。
但蔣慶之沒空,黃煙兒回來轉告。
“小波說外面都傳遍了,說五日去了一日多,伯爺依舊從容不迫,這大將風度令人折服。”
黃煙兒喜滋滋的與有榮焉。
李恬笑道:“那夫君就在家多歇幾日?”
她本是玩笑,可蔣慶之卻認真的道:“我正有此意。”
隨後的幾日,蔣慶之竟真的在家陪婆娘,或是在書房鼓搗些什麼,或是在禁地聽聽音樂。
第五日清晨,大理寺官員頂著道爺的目光,硬著頭皮說:“陛下,景王殿下那事兒,大理寺是否該介入了?”
群臣看著嘉靖帝,不少人眼神玩味,不少人憂心忡忡。
但道爺卻神色平靜,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