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放手去做,至於什麼後果,我來擔著!
他還能說什麼呢?
胡宗憲止步,“老孫。”
“胡先生。”孫不同目光熱烈,他同樣被自家老闆的話打動了。
放手去做,伯府和我是你等的堅實後盾。
“去盯著豐源樓。”胡宗憲說道:“楊清聞訊後定然會展開反擊。快年底了,許多妖魔鬼怪也該出來了。”
“有數。”
叩叩叩!
大門那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門子問話,“你等這是……”
“有人告官,說伯府胡宗憲行兇,我等是來拿人的。”
門外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門子回頭。
富城就在不遠處,淡淡的道:“想為人火中取栗?回去告知讓你等來的人,要麼他親自來,要麼,伯爺親自去兵馬司拜會他也可。”
嗖!
外面瞬間就沒人了。
蔣慶之上門拜訪……令人去伯府拿人的將領回到值房,對楊清苦笑,“長威伯說要上門拜訪,下官惹不起,這便告假……楊先生,對不住了。”
楊清回到豐源樓,韓瑜竟然在打譜,“老夫說過,兵馬司的人除非吃了豹子膽,否則不敢和蔣慶之發生衝突。”
“二郎如何”楊清問隨從。
“二郎君嘔吐不停,且神志不清。”
那可是楊氏的後起之秀……楊清差點把老牙咬崩,“胡宗憲縮在伯府,老夫無法出手。蔣慶之護短,眼瞅著即將年底。此事……”
韓瑜抬頭,“為何不從他的家人入手呢?”
“家人?”楊清抬眸。
“老夫也沒閒著。”韓瑜說道:“胡宗憲的長子胡桂奇如今在他身邊,每日都會去先生那裡請教。聽聞胡桂奇在同窗中名聲頗為不佳。喪家之犬的兒子,墨家的狗腿子……夠不夠?”
楊清眸子一冷,“足矣!”
“老爺。”隨從進來,“二郎君醒來了,嘔吐不止。”
楊清想到兄嫂在來信中囑託自己照拂侄兒,言辭殷切,不禁咬牙,“好一個胡宗憲,好一條喪家之犬!”
……
胡宗憲今日回家後默然良久,不知在想些什麼。妻子過問也不說。
他在家話不多,但也頗為和煦。長子胡桂奇見狀便去問了府中的人,得知徐渭的情況後,不禁嘆息惋惜。
徐渭多才,胡宗憲偶爾也會讓他去請教,胡桂奇受益良多。可惜他在科舉上和徐渭同病相憐,每每名落孫山。
第二日,胡桂奇照例去了先生那裡。
先生叫做陳應山,十餘年前他止步於舉人,屢試不中,乾脆就放棄了科舉這條獨木橋,開了個私塾教導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