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西儒家的代表。
甚至可以說是北方儒家的代表之一。
何夕還沒有見到薛貞,就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正如之前所言的,思想是不會死亡的。
除非從根本上駁倒,否則,用武力或者其他辦法給剷除了。也會薪火相傳,生根發芽。
何夕從薛貞身上,嗅出了宋訥的味道。
無他,何夕這些年對儒門很是瞭解,更明白,北方大部分地方,因為元末戰亂,幾乎成了白地,自然沒有什麼文化傳承。這也是何夕的學說,很快就成為了北京的主流的原因。
但並不代表,整個北方都是這樣的。
其中山西就不是這樣的。
前文說過,山西是元末留下來的唯一畢竟繁華的北方省份。北方儒家一脈在山西也是很深厚的。甚至研究宋訥的話,就會發現,宋訥在戰亂的時候,其實是避居山西的。
兩人學問,一定是有關聯的。
雖然不是師徒傳承,但是必然在學問上有些承襲。
何夕忽然對薛貞很感興趣。
很快,薛貞過來了。
何夕對薛貞第一感覺,覺得,他不像是讀書人,而是一個武將,看薛貞的體格,給一身盔甲,就能去殺個三進三出的主。
怪不得敢給沐春兩個熊貓眼。
何夕說道:「薛貞,你可知罪?」
薛貞畢恭畢敬的行禮,看上態度很低,但言語之間,卻一點也不軟,說道:「啟稟何相,學生不知道錯在何處?朝廷大戰方定,北方百姓民不聊生,沉淪於生死之間,這個時候,黔國公不思休養生息,反而欲求發大兵,攻不毛之地,令朝廷國力虛擲,此不該打嗎?」
何夕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如果說,薛貞的話,放在十幾年前,無疑是正確的。無他,農業社會的積累是相當緩慢的。
對外戰爭這種消耗太大的事情,不管勝負,對普通百姓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打贏了,普通人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的。打輸了。更是要他們承受代價。
只是而今不一樣了。
而今的大明是一個初步的工業國家了。當然了,這種工業化程度還是很低的。但是因為征戰的緣故,軍事產業是有一點過剩的。
如果對外征戰,反而能夠拉動這個產業鏈。上上下下,上百萬吃這口飯,甚至能夠惠及大半個北方工業區。
何夕只是對這一件事情放手,其實就看到這方面的好處。
打仗在資本主義社會是一門特殊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