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忍不住說道:「那葉沈就行了嗎?」
鄧鎮說道:「陛下,此事應該問首輔。」
朱雄英想去見何夕,但是他知道何夕這一段時間很忙,非常忙。無他,何夕要重新組建大明中樞。雖然以留守府為根基,但是幾乎全部打亂了。北京國子監,加上遼東三所學校的幾屆畢業生,幾乎都填補到了中樞之中。
無他,這些人受過最即便的數理化教育,能明白何夕的想法。最少不會雞同鴨講。
何夕不僅僅在組建中樞,還在日夜敲定行政流程。
這看似簡單,但是實際上很困難的。幾乎是重新編撰一部《大明會典》,也就是《大明行政法規》。規定那一個部門,負責什麼事務,各部門之間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彼此之間公文往來,秉承什麼樣的規則種種。
看似繁瑣,卻非常重要的。
好在在大明秘書監工作很長一段時間,秘書監是大明的中樞,直接對接下面各部。大明內部各種工作流程,何夕是很明白的。他就以這個為藍本,加以梳理。形成一整套流程。
但是,紙面上的東西,到底行不行,就要看施行了。
一旦跑氣來,就知道漏洞百出了。
何夕就要抓住下面的人一起商議,修訂漏洞。做出調整了。
何夕知道,一來時間有限。何夕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在北京坐鎮。甚至戰事危急的情況下,何夕必須去河間坐鎮,到時候這一套體系,就必須快速高效的支援南邊的戰事。
他必須快些完成。
二來,何夕也知道而今做這個阻力最少。
何夕這一套,幾乎是將原本大明朝廷給拆分重組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在南京做,那不在御前撞死十來個大臣,那就不算完。甚至僅僅是開始。
即便朱元璋支援,也是如此。
否則當初何夕在中樞變法,為什麼搞出一個半拉子。對於行政體系根本沒有加上一筆。沒有行政體系與司法體系的支援,何夕的所有理念,都是空中樓閣。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
大戰在即,朱雄英根本不關心變法什麼。他只在乎勝利,如果變法能給他帶來勝利,怎麼變都行。朱雄英麾下的一些人,未必支援變法,但是在這個生死危機的時候,沒有人出來反對。
影響何夕的僅僅是整個體系創立與調整的速度,其中並沒有任何的阻力。這種情況下,被壓抑這麼長時間的何夕,豈能不快馬加鞭的趕工。
朱雄英在內閣也是有眼線的,知道何夕這一段時間,都是枕著圓木睡覺的,這是在學司馬光,所謂的警木是也。防止自己睡的時間長了。
朱雄英也派人問過何夕。而何夕根本找不到時間來見他。
這讓朱雄英很無奈。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何夕用來安定人心的手段。
朱雄英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整個北京的主心骨不是他朱雄英,而是何夕。所有人都看著何夕的,何夕一點也不為南邊戰事焦慮,很多人也就不怎麼擔心了。
如果何夕慌了,估計整個北京城都要慌一半。
只是,朱雄英內心之中依然在發毛。
他想了想,說道:「來人,去請解相過來。」
解相,自然是解縉了。
南京那邊,估計還沒有這個叫法,但是北京這邊已經有了。凡是在內閣之中有座位的,都以某相稱之,比如解縉,就是解相了。
朱雄英本來以為,他派解縉去內閣,是可以監督何夕。但萬萬沒有想到,
何夕忙起來,內閣之中沒有一個人閒著。解縉也是其中一個,也是非常非常忙。
不過,解縉卻不敢如何夕一樣拒絕來見朱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