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做生意,他總算是把字給認全了,如今寫的還挺周正。
寫了會兒,他抬頭問陸晏清,“你姓什麼?”
陸晏清頓了頓,“不記得。”
“名兒呢?”
“也不記得。”
溫順:“……”
這大哥是失憶了?
溫順很是為難,“你不記得名字,那我這約書沒法兒寫啊!”
陸晏清把印泥拿起來,將自己右手掌全部塗成紅色,然後重重按在溫順的約書上。
整整一個巴掌印,想賴都賴不掉。
溫順滿意地拿起約書,吹了吹上面的墨,“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你給我當半個月的活招牌,我讓夥計幫你找人……等等,你連自個兒名字都不知道,你找誰呢?”
陸晏清:“生父。”
看他這樣子,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溫順撓撓頭,“那我儘量吧!”
這時,周氏掀開廚屋簾子,衝外頭道:“順子,過來幫忙端菜吃飯了。”
溫順應了一聲,很快去往廚屋。
周氏問他,“剛剛那人不是說路過討口水喝嗎?咋還不走?”
“我讓留下的。”溫順伸手從盤子裡拿了一個丸子塞進嘴裡,聲音囫圇不清,“人長得不錯,帶他去府城幫我招攬生意。”
周氏有些跟不上思路,“他長得好看,跟你鋪子裡的生意有啥關係?”
“反正跟您解釋不清。”
溫順說著,又想伸手去拿丸子,被周氏一把拍開,“馬上就開飯了,別跟這兒毛手毛腳的,手洗了嗎你?”
溫順也不理她,端上兩盤菜就往堂屋去,進門前不忘喊溫父和陸晏清一聲。
不知道陸晏清的名字,溫順就喊他“無名兄”。
溫順過年那幾天沒回來,這頓飯是照著年夜飯做的,因此格外豐盛。
陸晏清被請入座。
桌上都是家常菜,比不得長寧侯府大廚做出來的色香味俱全,但他就是吃出了家的味道,別人家的味道。
本是一家三口的團圓飯,如今多了個外來客,氣氛似乎也並沒有產生多大的變化,仍舊和樂融融。
溫順是個話多的,他負責說,溫廣平和周氏就負責聽。
大概是為了引他說話,溫順說著說著就會詢問陸晏清的看法。
每當這種時候,陸晏清便會牽動唇角,應上一兩個字。
溫順就說他,“我覺得你應該多笑笑,到時候往我鋪子門前一站,要還板著個臉,指定沒人樂意進來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