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牛,你終究是藏不住的。”白碐化出長劍,卻並不立即出手。他似感到一股怪異,在那豬妖身體上似乎沒有一絲妖氣。
“卓牛!你?怎麼可能?你不是卓牛!”感知敏銳的白碐驚訝道。
“我名朱勻,”白紋牙獸說道:“一個道士說的,我叫朱勻。”
白碐防備著緩緩走上前,他甚至覺得眼前的牙獸純潔無比,無一絲邪念,猶如一張白紙。他注視著牙獸臂上的直靈鐲,難道是直靈鐲的神奇力量,抹去了牙獸的邪氣,但這絕對不可能,直靈鐲保魂護魄,修復妖身,並沒有消除妖力的能力。
白碐雖不明所以,但也收起了長劍,平和的說道:“不管你是誰,亦不管你因何發生變化,但你必須跟我去龍地宮,這是夜王的命令!”
“不去。”朱勻說道。他轉過豬頭,望向那日光下的荷塘,若有所思,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物被留下了,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此處荷塘意味著什麼。
“不去也得去,”白碐突然閃到朱勻身後,一掌拍向豬頭,將其打暈。“這可由不得你。夜王要見你,你終究逃不了。”他把豬妖扛著肩上,幾個起落就消失無影。
朦朧中有一個暴戾的聲音:區區人魂竟能奪我妖身!
在白紋牙獸體內,卓牛對朱勻說道:“我定要吃了你!”
“你吃不了我,我早就不在了。”
卓牛無言以對。之前他將朱勻人偶當做水蟲吞噬,卻不料體內突生異變。人偶在卓牛肚子緩緩溶解,而寄宿在人偶中的靈魂卻沒有破散,反而無意識的附上白紋牙獸,佔據了卓牛妖身,同時卓牛妖魂亦留在牙獸體內。
此時的白紋牙獸,已是一體雙魂,即是卓牛,也是朱勻。
原來人偶被吞,朱勻魂魄本該破散,但保魂護魄之直靈鐲保護了朱勻魂魄。朱勻魂魄無處可去,亦無法破散,只能進入牙獸宿體,與卓牛妖魂結合,共用同一身體。
卓牛收起了怒氣,他此時無可奈何,只能妥協,暫時與朱勻共生,待以後找到辦法再將朱勻趕出體內。
“你叫什麼?”朱勻問。
“我名卓牛。朱勻,你這蠢蛋,害我被捉,這狼妖要帶我去龍地宮!”
“龍地宮,什麼地方?”
“一個能讓你生不如死,也能讓你快活無比的地方。”卓牛嘆息道。
南境氣候潮潤,森林廣佈,河流縱橫,但亦存在荒蕪之地,幽龍潭地界只是其一,而從幽龍潭向西北而去八百里,紅石谷像是被天火席捲,周遭只有火紅的石塊與泥土。
妖將赤乙是紅石谷的統領,他膚色緋紅,面如焦炭,灼熱之氣佈滿全身。
“赤乙將軍,”龍地宮的小獸妖舉著黑龍紋旗,“百花谷已被鳳棲座下四王之一的蟻后攻陷,赤瞳生死不明,夜王命你再派火獸反攻百花谷。”
赤乙直接奪下黑龍紋旗,又噴出一口赤焰,火光照到石山,烈焰的圖騰立即顯現出來,緊接著,石山震動,龐大無比的火山獸抬起頭來。赤乙又施法將旗上的龍紋提取,使其烙印在火山獸的頭頂。
“火獸赤山,”傳令的小獸妖咧嘴一笑,“有他出馬,區區螞蟻定然被碾壓。”
“蟻妖何能,”赤山的聲音如同雷石滾木,“夜王在上,我赤山定能將蟻族毀滅。”他一聲爆喝,隨即化作滾石朝百花谷方向滾去。
“另外,夜王命我向赤乙將軍詢問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