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託計劃的第二個贖回條款一旦觸發,安然公司必須提前解散信託基金並償還相應債務。
吳楚之點選著滑鼠,開始在投影屏上一張張的展現著自己收集的材料,
“這樣的信託基金,安然有幾十個。
而於此同時, 安然廣泛使用的債券, 也是設定了相應的交叉違約條款。
也就是說,只要安然出現了一筆無法償還的債權,連鎖反應下的同時暴雷,那麼這個能源帝國就會轟然倒下。
這才是安然的最大危機。
這就像是我們華國的民間遊戲——擊鼓傳花,終有停下來的那一天。
實際上,安然公司的大部分‘價值’都來自於這種隱含的負債。
這種隱含的負債常常與海外投資和衍生工具相聯絡,因此相應的披露比較容易被管理層操縱。
關聯交易由於太多地使用股票提供擔保,安然更加有動機鋌而走險,想方設法制造利潤,以推動股價。
從2001年第一季度開始,漂亮國能源和電力的價格出乎意料地下降。
安然引以為傲的能源交易業務利潤下降。
為了穩定股價和達到華爾街的盈利預測, 安然在第二季度間將北美公司的三個燃氣電站賣給了關聯企業allegheny能源公司, 成交價格10.5億美元。
而市場估計此項交易比合理價高出3億至5億美元,此後該利潤被加入能源交易業務利潤中。
在公佈的2001年度第二季度利潤中,能源交易業務共佔7.62億美元。
但如果沒有上述這筆關聯交易,能源交易業務的利潤可能只有2.62億美元。
作為華爾街多年的寵兒,安然公司透過以上種種複雜的金融工具將公司收入和業務的穩定性與其股價表現綁在了一起。
反過來,股價的表現,又取決於公司每個季度的盈利能否達到華爾街的盈利預測。
由於太多地使用自己的股票提供擔保,安然更加有動機鋌而走險,想方設法制造利潤,以推動股價。
比如,在2001年6月30日,也就是第二季度結束的前一天,安然將它的一家在得克薩斯州生產石油新增劑的工廠賣給了一家名叫eott公司的關聯企業。
我們現在可以懷疑,安然在發現自己無法提供令華爾街滿意的盈利數字後,強迫eott在第二季度的最後一天達成了交易。
滑稽的是,安然早在1999年底已經因為該廠生產的新增劑屬於過時產品,而把該廠列為‘損毀資產’,沖銷金額高達4.4億美元。
時隔僅18個月,安然竟又以1.2億美元的價格出售!
eott雖有專門的審計委員會評估這一交易價格,但該審計委員會的主席卻兼任了安然其它幾家子公司的董事,使整個交易仍然充滿了值得懷疑之處。”
這樣有理有據的分析讓會議室的眾人聽得心中大駭。
但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吳楚之的準備如此充分。
安然近五年所有的債券發行檔案、信託基金的底層協議,此刻在他們面前一覽無餘。
其實這些資料都是些半空開資料,但誰也沒有想到,吳楚之的嗅覺如此的敏銳!
陳星火有點懷疑人生了,他沉浸交易十餘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精準狙擊操作。
在這麼錯綜複雜的檔案叢林裡理出線頭來,從而果斷地發起最兇橫的攻擊。
這小子天生就是玩交易的吧!
看著會議室裡眾人膜拜的表情,吳楚之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在動手之前,他就預計到了這樣的場面,自然和炒作記憶體條一般,提前收集了相應的資料。
開著金手指,根據已知的結果,去倒推條件,其實非常的容易。
如果不是做實業,其實光靠金融,仗著20年的資訊差,最多幾年,他的資產就可以用‘比爾蓋茨’作為計算單位。
特別是幾次金融國戰,有什麼比搶劫一個國家更來錢的?
至於現實中的危險,只要他帶著國家隊和公子哥們一起玩兒,又能有什麼危險?
只要他始終站在華國一方,不出國,誰又能拿他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