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之後,她想到了人工呼吸。
但是以前也沒有學過正確方法,只是慌不擇路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用軟軟的雙唇,堵住那逐漸冰涼、慘白的唇。
雨點般的淚水,從她的眼中噼裡啪啦掉下,落在他的鼻尖上,臉上,唇上。
長長的睫毛緩緩開啟,虛掩著那雙琥珀色的瞳仁,木木的,呆呆的,傻傻的。
他能感覺到疼痛,能嚐到她眼淚的味道,更能感受到那甜甜軟軟的唇瓣,落在他雙唇上的觸感,美好的不可思議。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耶律烈更覺得自己是真的死了。
她主動,親他誒?
她……說愛他……
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愛上……
如果死亡,換來這奇妙的境遇。
他不想醒了。
兒女情長,從前在耶律烈看來,是最可笑的。
他搞不懂手下那些人思念妻兒,思念到在軍營中哭天抹淚,是有多沒出息。
為此他還懲罰過那些將士。
如今……耶律烈覺得是自己遭報應了。
原來,比起他裝在心尖尖上的那個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輕啟雙唇,含住她軟軟的,帶著淚珠的柔嫩唇瓣。
逐漸恢復了力氣的雙臂,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
溫柔而又堅定地,加深了這個令他神魂顛倒的吻。
他以為自己死了,傷口也就無所謂了,他只想沉溺於此時此刻最後的美好。
‘啪——’
誰知,又一巴掌傳來。
直接給耶律烈打蒙了。
那滿是淚痕和血痕的小臉,又氣又惱,“你裝死嚇我?!”
耶律烈:“……”
他眨了眨眼睛,又長又密的睫毛抖了抖,清淺的瞳仁裡滿是困惑。
所以,他是死,還是沒死啊?
“暖暖……”
“滾!別叫我!讓你裝死!讓你裝死!嗚嗚嗚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抬起手,在他身上錘了一下,可是又擔心那傷口會更加嚴重。
打也不敢打,只能氣急敗壞地坐在地上痛哭失聲,“你怎麼這麼壞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我來到這裡,無親無故,唯一的念想就是你!你說過要信任我,可是我說了,那不是我,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嗚嗚嗚!!!”
她語無倫次地哭著,說著。
耶律烈整個人都慌了,胸口的傷雖然一動就隱隱作痛,但他努力地撐起身體,想要用手抹掉她臉上的淚。
他疼啊!
看到哭成淚人一般的小嬌嬌,比他剛剛刺入胸口的那一刀,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