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邱連鈺,而是先打發了電話裡的人,按了結束通話鍵,忍不住嘆氣。
導演找她的原因,是要給因為災難逝世的同事們辦一場追悼會,無論如何,這不僅僅是給媒體的交代,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作為劇組的人,當然是要出席的。
然而對於玉冰清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從那天之後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腦子裡總是會想起的一個問題,就是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無論是重新站到鏡頭前面去,還是再一次演戲,對她來說似乎都有些恐懼感,感覺自己沒有之前那種輕飄飄的自信感了,現在更多的是瞻前顧後的恐懼。
“如果你真的不想演也沒關係,我來解決。”
看她這麼為難,邱連鈺終究還是忍不了,嘆了口氣,艱難的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又一次想要站出來承擔一切。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去,剩下的事情,再說吧。”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一直都是邱連鈺在背後支撐著,玉冰清才能撐下來的,現在又一次要依靠他,玉冰清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內疚和不安。
她心裡非常明白,每個人的真愛都只能有一次,她不可能給邱連鈺一個滿意的答案,正是因為這個,才更加不想虧欠他太多。
因為是追悼會,主要就是為了表達緬懷,加上大家也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信仰,乾脆就在殯儀館租了一個小小的房間,和正常的葬禮一樣,讓大家表達一下情緒,致意就行了。
這場景幾乎每個人都見過幾次,有人是自己的親人朋友逝世,有人甚至可能是戀人,卻偏偏玉冰清是第一次。
她人生中本來是有一次最重要的,一定要出現的葬禮的,可是她被矇在鼓裡,甚至直到幾個月之後才知道。
想到當初奶奶離開的時候,她連最後一程都沒有來得及送一送,這世界上真正疼愛她,唯一沒有任何其他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對她好的奶奶,就那麼孤獨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著周圍跪著的人,玉冰清忍不住眼淚刷刷的往下掉,完全無法忍住,幾乎快要崩潰。
別人看著,只會覺得這人的演技可能是過了頭,卻不知道,她心裡是想到了別的事情才會如此。
整個人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身莊嚴肅穆的黑色衣服,就連頭頂用來束頭髮的皮筋都換成了白色,小小的一個人影,就那麼顫抖著肩膀。
作為投資商,剛剛趕到的傅涼川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雙手忍不住握拳,緊緊抿起來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不是說要逃跑嗎?怎麼會在這裡哭成這樣?
要出院的原因,就是出來參加葬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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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身後看了好久,聽著邊上有人在
議論,甚至聲音大的完全不怕當事人聽見,傅涼川眉頭皺的更緊,兩步走過去,不由分說的把人拉起來,伸手遞上手絹,想讓她緩一緩情緒。
“呵呵…”
整個人沉浸在情緒裡的玉冰清沒有心理準備,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扶自己起來的人,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用力甩開他的手,輕聲冷笑,不屑的甩了他一個白眼,轉身就走。
“我惹你了?”
傅涼川才是真的哭笑不得的人,他是實在看不下去邊上的人竊竊私語的樣子,這才上來給她遞手絹,想讓她冷靜一點,居然遭到這種待遇?
一聲不響離開醫院的事情,好像還沒有解釋吧?現在又…?
緊跟著走了兩步,傅涼川毫不客氣的伸手攔住玉冰清,也沒多想這裡到底是什麼場合,開口就大聲的問道。
“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玉冰清四周掃了一眼,伸手從小小的手包裡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回應。
“為什麼出院?你現在什麼情況你自己清楚嗎?”
傅涼川自己也知道不是胡鬧的地方,但是真的有些氣不過她這個勁頭,為什麼總好像是自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