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私教顯然還深陷在剛才的事情裡面,對這個病人,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
“這人,帶走。”
傅涼川沉默了好一會,站在原地看著病床邊上的儀器顯示,想起剛才玉冰清崩潰哭泣的眼神,不由得就想到之前被自己傷害的時候,玉冰清大概要和今天差不多了吧?
雖然這個男人當初帶走了他的女人,但也同樣陪伴她度過了最黑暗,最艱難克服的痛苦時間,這一點點的事情,他總是要做的。
錯誤的初始是自己,自然不可能全都算在別人身上。
在傅涼川的大手筆之下,所有的人都被順利轉移回了國內,劇組有兩個人死在了異國他鄉,也同樣被帶了回來,算是落葉歸根。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玉冰清所在的劇組,就算是不會解散,也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停工了。
更何況,所有人都多多少少受了傷,就連導演也是至今沒有清醒過來。
每天被記者圍堵醫院,已經快要徹底被弄瘋了,最後還是直接找了警察過來了事。
傅涼川作為投資商之一,自然有了足夠的理由每天出入醫院,但唯一要去的地方,就是玉冰清的病房。
從那邊回來之後,她的狀態一直都不是非常好,經常性會在夢裡驚醒過來,或是清醒著發呆。
無論傅涼川說什麼,做什麼,她的狀態都像是個木偶一樣,完全不想理會,也沒有任何反應。
所有安排都接受,所有治療都配合,但就是不肯說話,像是重新跌入了那個叫做抑鬱的深淵一樣。
邱連鈺在重症監護室裡躺了整整兩個星期,才終於轉回了普通病房,第一次睜開眼睛醒轉的時候,玉冰清就坐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兩人互相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終於在邱連鈺試圖要伸手碰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醒來,而不是夢境。
玉冰清如夢初醒的出去喊醫生,激動的發出了兩個星期以來的第一句話。
這一切都是傅涼川后來聽看護的人說的,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如此牽腸掛肚的時候,就算不是生性容易激動的傅涼川,其實心裡也多少都會有些不舒服吧?
更何況是他?
穿著一身做工精良的酒紅色西裝,傅涼川表情不是很好看,臉色黑的快和裡面搭配的黑色襯衫一個顏色了,坐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出聲。
“心理醫生怎麼說的?”
因為網上說,玉冰清可能會有災難後遺症,比如說心理方面的問題,所以傅涼川也是不惜重金請了最有名的心理醫生給她看病。
“說是沒有什麼異常,但屬於抑鬱易感人群,需要仔細照顧,目前只是情緒壓抑和驚嚇過度。”
專門負責看護玉冰清的
人又繼續開口彙報,這就是他每天的工作,保護玉冰清的安全,並且和傅涼川報告全部內容。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玉冰清從醫院離開,他每天都會早晚去看她,卻不願意多去打擾,生怕會讓她心情不好,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只要看到他,玉冰清就會一邊哭著捶打他的胸口,一邊質問同樣的問題。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句話對於已經滿懷自責的傅涼川來說,無異於致命的毒藥,一點點的在侵蝕心臟,但還是默默承受著,甚至連退縮的意思都沒有。
可後來醫生跑來告訴他,現在玉冰清不能情緒過分激動,無可奈何,傅涼川才沒有真的再出現,只是偷偷站在病房門口的玻璃那靜靜看著而已。
又是同樣的一天,傅涼川早早的從別墅出來,在去公司之前,準備去醫院先看一眼玉冰清,想著可能這時間她還沒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邁著長腿就往電梯裡去。
然而當到達病房門口站住,往裡面看的時候,卻瞬間傻了眼。
整潔的床鋪看上去不像是有人住過,甚至於房間裡其他的東西也都清理的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