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邱紅見任老爺帶著一個陌生男子進來,抬起俏臉,嬌弱地問道:“老爺,他是何人?”
任老爺道:“就是魚頭鎮上打死狗妖的那位方秀才,我把他給請來了。”
方躍粗略檢視了一番房間佈景,沒發現什麼問題,走到塌前任老爺身旁,面向床榻上的燕邱紅,問道:
“我聽任駿麟所言,你之前這失魂症發病,清醒過來後,別人問你,你一臉茫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昨夜發病之後,過了半夜才清醒過來,還在那一直哭。
那麼,也就是說昨夜發病後的經歷,你應該是有記憶的,不知能否說說?”
燕邱紅面上猶豫,囁嚅半晌,話說不出口,只是垂淚。
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惹得任老爺心疼不已,怕刺激到她,對方躍道:“方秀才,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問話,要不還是不要問了為好。”
方躍心想她在她丈夫面前都不肯吐露,只怕是什麼難言之隱,或者發生的事情實在難堪,道:“也罷,那我們另想辦法吧。”
燕邱紅不想說,任老爺又心疼不讓追問,方躍也無奈。
他不過是來幫忙的,能幫得上就幫,幫不上也沒辦法。
哪想燕邱紅猶豫了一下,突然對坐床榻旁的小丫鬟道:“小桃,你出去一下。”
小丫鬟站起身來,燕邱紅又把目光轉向任駿麟。
任駿麟指了指自己,道:“不會要我也出去吧?”
燕邱紅點頭,任老爺瞪了任駿麟一眼,任駿麟不滿地嘀咕了兩句,跟在小丫鬟後面出去了。
房間中就剩下燕邱紅、任老爺和方躍三人。
燕邱紅道:“不是我不願意說,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方公子,我聽人傳言,你不但誅殺狗妖,還有義舉,想來是個方正君子,當不會把事情外傳。”
她看著任老爺,垂淚哽咽道:“老爺,我說了後,你若覺得奴家不清白了,不要奴家了,奴家也認了。”
任老爺忙安慰道:“這種事怎能怪你,都是邪祟在作怪。”
燕邱紅收拾了一下心情,哽咽道:“其實我也搞不清怎麼回事,只迷迷糊糊記得,我昨夜好像是在夢裡一般,整個人飄著飄著,飄到一個黑洞洞的房間中,房間中有個人,他,他對我……嗚嗚。”
“他對你怎麼樣了?”任老爺怒道。
燕邱紅嗚咽道:“老爺,你果然嫌棄我了,奴家不如死了算了。”掙扎著要起身。
任老爺又心疼起來,忙伸手按住她,道:“我昨夜一直守在你身旁,你哪也沒去,那大概是一場噩夢,做不得數,你別胡思亂想。”
燕邱紅道:“奴家也希望只是一場噩夢,但是這夢也太真實了。”
任老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自己的小妾讓人佔便宜了,只能慶幸不是真實身體上。
他對方躍道:“方秀才,你看這……”
方沉思一會,問燕邱紅道:“除了昨夜,其他時候失魂症發病時的記憶,你可還有?”
燕邱紅茫然搖頭。
方躍皺眉,緩緩道:“這件事,我懷疑不是邪祟,而是有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