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好褥子,常汪一馬當先竄了上來,常萊是真想踹他一腳呀,老子還沒睡過,你還想搶先?
這樣一來,他和常汪睡得舒服些,老牛也舒服些,想起老牛夜夜瞪眼戒備的模樣,常萊不禁有些好笑。
先前住牛棚的時候,雖然條件有些艱苦,但那牛糞的味道和棚頂破洞裡的星星都讓他十分踏實,此刻躺在床模床樣的床上,反而有些睡不著了。
既然睡不著,那就去抄幾首歌詞吧,反正以後總能用得上。
抄了一半歌詞的常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些天沙萱給過她一吊錢,古代一吊錢差不多就是一兩銀子了吧,也就是說他應該完成任務了啊,想到此處,他衝著門吼了起來:“死老頭,仙了個仙,你給我出來!”
沒有回應,常萊有些憤怒,這任務根本就是騙局啊,自己明明掙夠了錢居然還不算數。
但能有什麼辦法,自己現在已經落到這般田地,反抗也無濟於事。
歌詞抄完了,常萊剛想出空間,就想起了在房間看到的那塊石頭,石英石啊,這是做玻璃的原料,剛才自己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做玻璃,但是現在玻璃即使做出來,好像也沒什麼用,不過還是按耐不住求知慾的慫恿,搜尋了一下“玻璃製作古法”。
第二天,常來很早就醒了,古人沒啥娛樂活動,相當於現代的七八點鐘就都睡覺了,常萊去空間來回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樣子,九點前就回房間睡下了,這要放以前,肯定是一天的黃金時間才剛剛開始啊,作為一個宅男,打打遊戲看看電影看看小說,但現在,唉,一言難盡。
睡得早,也就起得早,玉人巷大門緊閉,只有滿地未來得及打掃的狼藉提醒著常萊,昨晚並不是一個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
一個打著哈欠的小廝拉開門,見是常萊,忙點頭哈腰的迎了他進來,安排了坐位,倒了杯水,便向二樓跑去。
邊披外衣邊下樓的老鴇,頭髮沒梳臉沒洗,臉上是褶子也蓋不住的諂媚神情。
“道爺您來啦?您這麼仙兒的行當就是有精神頭,哪像我們這些個夜貓子。”堆著笑的臉離常萊越來越近,常萊有種吃了肥油的不適感。
“北音姑娘昨晚在你這住的還適應吧。”常萊想問的其實是這個青樓有沒有讓沙萱做出什麼越舉的事來。
"適應適應,昨天那金主,在房間裡呆了也就不到半個時辰,旁邊也一直有咱們玉人巷的‘爪子’看護,挺早就歇著了,這會子應該已經洗漱完了。"說完吩咐身邊的小廝‘你去讓大妹看看北音姑娘’。
“道長,媽媽,二位請移步,來我這吧。”沒人注意到,沙萱已經走到樓梯口,對著常萊和老鴇欠了欠身。
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口朝下,嘩啦一聲,一堆的碎銀子傾瀉而出,砸的桌子咚咚響,大妹剛遞來的小匣子也被開啟,裡邊是半匣子銅錢,打眼一看起碼有十幾吊。
“這裡是二百一十六兩銀子,還有十四吊外加三百六十八個銅子兒,昨晚舞臺上的全部打賞,這些您收好。”老鴇把匣子和銀子全都推到常萊面前。
常萊不動聲色,心裡犯起了嘀咕,啥意思,就給我這些?那那那昨晚陪聊天的一千兩你自己吞了咋地?還沒緩過神,只聽老鴇繼續道:“道爺,這些就算咱們打響第一炮孝敬您和北音姑娘的,另外的一千兩,咱們平分,畢竟置辦了一些您說的那個叫啥?‘服道化’是吧,還有那些搭臺子的人工費啊材料費啊,銅鏡啊,樂師們和咱們家的姑娘們,都是要分一些的。”說著對門口喊了句‘進來’。
一個壯漢搬了個匣子進來,匣子放上桌,蓋子掀開,碼的整整齊齊大銀錠子映入眼簾,常萊瞬間就覺得口水堵得嗓子疼,裝作雲淡風輕的嚥了咽口水,對老鴇道:“既然老闆這麼客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下次演出開始,我們便按照之前商議的來。”常萊也不推辭,畢竟有錢不要,大傻帽嘛。
分了錢,老鴇帶著下人識趣的出了屋,只剩下常萊和沙萱,常萊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個大銀錠,瞬間,空氣凝結,只是常萊還沒意識到,一個聲音已在他身後響起。
“常萊小友,別來無恙啊,恭喜你完成第一個任務。”仙了個仙雙手抱拳,一臉喜色。
“臥槽,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常萊被嚇了一跳,手裡的銀錠噹啷一聲掉在地上,他趕緊看向沙萱,沙萱一隻手還保持著撓鼻子的動作,看來是剛撓完,看常萊要回頭了,準備放下手,卻被定格出賣了她的小動作。
“常萊小友,你已經完成第一個任務,現在就開啟第二個任務,那個第二個任務是,第二個任務就是我還沒想好,反正你現在也有了銀子,不愁吃穿,既來之則安之。。。“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常萊一隻鞋砸在了腦袋上。
“我來你個頭,安你奶奶個腿兒啊,老子在這絞盡腦汁,又捱餓又被催債的,你告訴我你還沒想好,給我的任務都是你特麼信口胡謅的吧?”常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對著仙了個仙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