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路過的學生,兇手難以自抑的粗壯喘息著,眼睛猩紅一片,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沒有動手。
當最後一個學生走過,他重重的捶了一下地,倒提著刀,佝僂著身體,順著苞米地,向著村裡走去。
我立即跟上,明白這是一個看到兇手臉的機會。
兇手走的並不快,拖著腳步,在苞米地中發出一陣特有的沙沙聲,配合著蛐蛐的叫聲,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
走了大約五十米,兇手的聲音陡然消失,天色重新亮了起來,沒有翠綠色,也沒有炙熱的陽光,只有枯黃的苞米杆。
我掃了一眼四周,亮子和任嬸她們遠遠的看著我,見到我出來,對我擺了擺手。
我對她們點頭示意,回頭看了一眼,除了枯黃的苞米地,什麼也沒有。
我頓時明白,一旦隨著那個兇手脫離了苞米地,一切便會恢復正常,想要探查真相,還要回到苞米地中。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回到苞米地中,眼前的景色一變,依舊是白天,依舊是翠綠的苞米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粗重的喘息聲。
我側過頭,便看到兇手趴在地上,喘著粗細,死死的盯著前面的小路。
我蹲下來,伏低身體,趴在兇手旁邊,這是我距離兇手最近的一次,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了過來。
這味道不是香也不是臭,很古怪,有些類似於汗味,我琢磨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狐臭,兇手有狐臭。
小路上,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次過來的是一個男人,四十歲左右,應該經常幹農活,面板很黑,眉頭堆著皺紋,雖然看著很瘦,但是能讓人感覺到,那具略顯單薄的身體裡充滿了力量。
看到這個人,兇手遲疑了片刻,可隨機這一絲遲疑便淹沒在沉重的喘息中。
他從地上爬起,握緊了尖刀,儘量不發出一點動靜,小心的向著那個人走去。
一步兩步,他距離那個人越來越近,在他的身後拖出一道血痕,三個受害者跟著他,屢次想要衝上去,每一次,都被那把尖刀逼了回來。
終於,兇手從苞米地中走出,來到了那人的身後,尖刀揚起,向著那人刺了過去。
彷彿感覺到了危險,那人稍稍側了一下身,刀插偏了,刺入了肋骨,卡在了那裡。
“啊!”
第四位受害者痛苦的嚎了一嗓子,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返身反抗。
砰的一聲中,肘子打在了兇手的臉上,兇手吃痛之下,鬆開了刀把,躬下了腰。
沒有了刀,之前的那三個受害者瞬間衝了上來。
沒等近身,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帶來的陰冷氣息沒讓兇手膽怯,反而讓他更加瘋狂。
他一把抱住第四位受害者的腰部,頂著他向後跑,可能是被那股煞氣衝了一下,也可能是背部的刀影響了他的行動,他踉蹌了一下,向後栽倒。
背部著地,刀把頂在地上,又插深了一些,這位受害者疼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了反抗,兇手把受害者翻了一個身,拔出刀,對著他的脖子插了下去。
第四位受害者死了,比前三位更慘,兇手發洩般的一刀又一刀插在他的身上,直到將整個身體捅爛。
喘著粗氣,兇手自屍體上站起,無聲的笑了笑,那雙眼睛悄然間染上了一絲血色。
兇手走了,和上一次一樣,走出了苞米地,我跟著他,當走出苞米地範圍的那一刻,一切又恢復正常。
從始至終,四位受害者都沒有看到過兇手的臉,唯一看到的只有一雙充滿著血絲的眼睛,和一股狐臭味。
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