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不過癮,兇手拔出刀後再次向趕車的捅了過去。
我看的很清楚,在兇手捅第二刀的時候,趕車的已經死了,可刀依舊沒停下。
兇手的每一刀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每一次,他都恨不得將刀把捅進去,前後一共十八刀,刀刀透體,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兇手才喘著粗氣離開。
這不是單純為了殺人,而是為了發洩。
我看出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兇手,貌似和趕車的沒有仇怨。
我遲疑了一下,跟上了兇手,和他一起鑽入了苞米地。
兇手沒在苞米地中走太遠,他停在距離小路五米左右的距離,盤膝坐在地上,紗巾下面的眼睛透著一股興奮之色。
風很大,太陽很烈,苞米杆隨風搖曳著,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再陪著蟈蟈的名聲,田園風很足。
小路上很快傳出一陣說話聲,幾個村民相伴而來,家長裡短的聊著,兇手握著刀的手陡然收緊,呼吸也跟著加重,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那幾個路過的村民。
可能是覺得人有些多,兇手強制抑制著心頭的殺意,粗重的喘息著。
這幾個村民路過後,又走過來兩個村民,這次是母女倆,其中之一,正是葛燕,她似乎和母親爭辯著什麼。
我側耳聽了聽,似乎是當媽的在罵女兒不要臉,是個,女兒毫不示弱的反擊著,說三輩不離姥家根,之所以這樣,都是隨姥姥家的人。
啪的一聲中,當媽的給了女兒一巴掌,氣的直哆嗦。
女兒毫不示弱的瞪著母親,還在罵著。
母女倆就這樣吵吵嚷嚷的經過了這條小路,在兇手面前走過。
兇手強制抑制著心頭的殺意,握著刀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還是沒能下決定,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對葛燕的一絲情誼,這個兇手認識葛燕。
葛燕和母親走過後,又一個女人出現了,這次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長得很一般,但是身材很好。
兇手這一次沒有忍,瘋了一般的衝出來,對著女人當胸一刀。
刀插的很正,拔出來帶出來一蓬鮮血,與前兩次不同的是,兇手這一次似乎是起了一絲異樣的心思。
一刀將女人插倒,他開始撕扯女人的衣服,血自胸口汩汩的流出,沾染著血的衣服被扯下來,兇手胡亂的抓撓了兩把,眼中的慾望緩緩的退去,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意。
如同對待另外兩個被害者一樣,他舉起刀,瘋了一般的插了下去。
“第三個!”
看著這一幕,我喃喃道。
這是第三個被害者,和前兩個一樣,兇手只是為了發洩。
對於被害者,兇手選擇的很隨意,誰從這裡經過,恰巧讓他趕上了,誰就有可能是受害者。
我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太真實了,黃綠色的苞米,呼呼的風,熾烈的陽光,還有我的警告聲,我能感覺到,那些被害者能聽到我的警告聲。
唯一聽不到的是兇手,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我,只是按照老套路,隱藏伏擊,不留活口。
和前兩位一樣,殺死了第三個人後,兇手再次隱入了苞米地,天也跟著黑了下來。
月亮懸掛在夜空,很圓也很亮,小路上再次傳來了聲音,是學生。
一群學生排著隊,沿著小路往回走。
兇手隱藏在苞米地中,冷冷的盯著那些學生看,在他的身後,凝立著三個全身鮮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