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晚上也不出去,打完坐便躺下準備睡了,順帶解除了武裝。
不知道別的女孩子什麼樣,我真心覺得穿馬甲睡覺會呼吸
不暢。
這幾年添了不少習慣,比如說擦乳液前不拍水就會有隔靴搔癢感,洗頭要用護髮素,泡澡的時候滴精油,洗完澡要擦身體乳……
起初我折騰的自己都煩躁,漸漸地,倒是適應了。
有一天我去到自己的衣帽間,看著玲琅滿目的飾品,大大小小的包包,櫥櫃裡還有搭配好的服裝,內心竟然有了種難以言說的歡愉,然後想著,我還想要個秋冬新款的凱利……
零星的念頭一出,我恍然驚醒,站在衣帽間裡冷汗淋漓。
原來……
奢侈的生活真的會讓人迷失。
那天我把一句話寫在了紙條上,‘身處天堂,內心要住著地獄。
壓在睡覺的枕頭下,時刻警醒著自己。
我要是就此沉淪,將永世不得翻身。
腦中充斥著雜七雜八的想法,我躺在卿卿姐臥室的大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藉著朦朧的床頭燈端詳起這諾大的臥室,也許是頭回住進來,真有了認床的感覺。
摸索出手機,我遮蔽掉幾條江皓髮來的問候簡訊,又用意念回覆了幾位哥發來的資訊。
點開網頁查詢起平縣的地理環境,還真是越查越焦躁,平縣雖處遠郊,也有著上百萬人口。
單靠眉心的雷達訊號去尋找母耗子的老巢,其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如果我是慈陰,當我知道對手前來打探過,哪怕我不在意對方,也會做好掩護工作,藏裹好自己。
也就是說,不是很近距離的接觸,門裡門外那種,我未必能有所感應。
手機扔到床頭,我揉了揉眉心,想的頭疼,莫名的,又想吃雪糕了。
想著要不要去問問美玲姐,又覺得自己有毛病。
大半夜的吃什麼雪糕,我瞅你像雪糕!
鬧心的翻了個身,我閉著眼強迫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記聲音,「你為什麼老是壓制自己的慾望呢。」
「我沒有……」
我迷瞪瞪的回著話,腿上還騎著被子。
「你以為你是聖人嗎?」
陰沉沉的涼氣吹拂過我的鼻尖,「忍住那些念頭你就安心了嗎?」
「誰啊。」
我懵懵的睜開眼。
正對著的居然是個短髮的女孩子。
她亦是側躺的姿勢,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映襯的她面容一片死白。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那雙眼珠子,圓溜溜的像兩顆黑葡萄,沒有任何的白眼仁。
四目相對的一瞬,我睜大眼就想坐起來,什麼東西?!
身體卻像是被禁錮住了,呃呃的也發不出聲音。
「你這樣是不行的……」
她冷著臉看我,語氣頗為咄咄,「你以為你很高尚嗎?不,身為人,我們都有私心,你不應該壓抑自己的私心,你讓我不快樂,我哥不快樂……」
我繃著脊背看她,嘴巴張了張,聲音終於擠了出來,「你是,卿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