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開個車也不消停,「你不是要換新學校嗎?怎麼還有作業?」
「不是和你說芸芸找我了麼。」
我應道,「她給我的卷子,等我做完,後天到班裡要交的……」
「我擦,她怎麼知道你要轉去她們高中了?」
乾安嘶了聲,「英哥和她說的吧,班級都定了嗎?你確定會去她們班?」
「嗯,定好了,哎,別偷摸回太平巷,去商場……」
我盯著他的開車路線,轉頭笑著道,「興許我還會和芸芸坐同桌。」
「又和她坐同桌?!」
乾安挑著音兒,「兩年前你和她坐同桌就差點出大事兒,這都高三了,湊合湊合你明年就畢業了,再搞出一次大型群架械|鬥事件怎麼辦,你還想讓孟欽來給你收拾爛攤子啊。」
「那次也不怪芸芸啊!」
我跟著橫起眼,「你說實話那事兒到底怪誰!」
乾安一秒沒電,抬手撓了撓眼眉,「我現在都祈禱,趕緊到明年,等你參加完高考,結束了校園生涯,估摸你才能消停,到了大學你……哎呀!」
他一驚一乍的道,「祖宗,大學能轉學嗎?你這招風體質不又得搞出大事兒?」
我沒搭腔,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色略微失神。
大學?
不敢想。
對於我的讀書生涯,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一把辛酸淚,開頭就是難。
時間先倒退到我十四歲那年。
九月份的時候我在齊經理的安排下進入了一所初中。
那天我特別興奮。
終於要上學了!
同時憋活兒的,還有家裡的五位哥。
他們可能就是我求學路上的不穩定因素。
咱也不知道他們咋合計的,居然躥騰齊經理給我派出個車隊。
因為是入學的第一天,我就沒騎腳踏車,坐在南大爺開的車裡,後面跟著一水兒的殯葬車。
下車的時候,保安大哥們是傾巢出動,就差給我頭頂打把傘,在我腳前鋪陳出紅毯。
那些保安大哥們多少還有點職業病,一見早晨進校的學生有點多,他們便護著我,對著周圍同學說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