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敢要了。」
小龍舅臉一轉看向別處,「要這麼說,你三套都要少了,你得要一百套,坐地成億萬富翁,不給你就鬧唄,擱這天天罵,我還合計是受了多大委屈,合著是得理不饒人,有錢咋了,有錢人也不該你的,這大城市的人素質也一般,有些人真跟我們村裡無賴沒啥區別……」
「哎,你怎麼說話呢!」
乾安恨不得去薅小龍舅脖領子,我趕忙插到中間攔著,「乾安,這事兒我小龍舅沒說錯,要是人家把該給你的都給了,就不應該再繼續鬧了,這既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也是給別
人找不痛快!」
「她女兒呢?!!」
我跟著聽懵了,「什麼女兒?」
「金姨的女兒!」
乾安字字鏗鏘,「金姨的丈夫早年間發生意外走了,拆遷房子的時候就她和老母親在家,多要房子也是她想給母親女兒一些保障,誰知在雙方對峙的時候,金姨的母親被氣出了心梗,送到醫院就過世了,她女兒當年還在外地讀書,聞訊回來奔喪,路上也出了交通意外,這房子拆的金姨是家破人亡,本來丈夫沒了還有三口人,最後就剩下金姨一個孤家寡人,你說她要不要鬧!」
「……」
我張了張嘴,「可是,這好像是兩回事……」
「我不管你幾回事,結果都擺在這裡,金姨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乾安說道,「家人沒了,房子也沒有給她慰藉,她傷心之下就把那新房賣了,搬到太平巷買了這間小門市,做房屋中介生意,先前我也說了,武妹和阿美姐關係鐵,而我!和金姨走的最近,所以,在我這金姨沒有任何過錯,就是孟欽的父母吃人不吐骨頭!他們全家都沒有好人!」
我無話可說。
小龍舅在旁邊也滿臉堵得慌。
氣壓無端低了下來。
明明中介還落著鎖,金姨和我們也不認識,愣是先急頭白臉的吵了一架。
默了會兒,我看向乾安,:「乾安,我就是覺得,甭管金姨心裡多難受,也沒必要弄個擴音喇叭在門口時不時的開罵,罵完她真能解氣也行,可你不也說總有人舉報她麼,為這事她還被告過,鬧到最後,傷害的還是她自己呀。」
「不至於。」
乾安直接道,「金姨有證,被舉報了也就是接受下批評教育,影響到大家休息了,誰也不敢真拿她怎麼著。」
「有證?」
我愣了愣,「在京中放個擴音喇叭還得辦證呢?」
「什麼啊。」
乾安指了指太陽穴,「這個證,她母親女兒去世給她留下的病根兒,誰要給她刺激大勁兒可就犯病了,一刀給你攮了她都不用負啥責任,撐死就是一個去地府,一個歸增府,金姨住院還能受到專人照顧……」
「慶幸吧,金姨認識了我家三爺,這些年她房屋中介的生意做的還不錯,忙忙碌碌的,讓她沒那麼多心思去輝遠國際和蘇氏地產找茬兒,也就在家門口罵罵他倆陶冶下情操,要不然她早就去找孟世損和蘇大鵝對命了。」
我內心一陣洶湧,無聲的和小龍舅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言語。
若是這個金姨本身精神就有些問題,那就屬於病人了。
對於她的一些行為就不能以常理去看待,她開心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