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把用青蒿熬好的藥湯端了上來,幾個經驗豐富的太醫隨即豎鼻嗅之,愣住了,沒聞到任何東西,此刻,宋玉綽的話又太滿了,站在陳太醫後面的幾個老太醫,不禁在心中暗暗說道“小小年紀,心緒浮躁”,而立於陳太醫身後的幾個年紀略小的太醫,也早已起鬨起來。
“答應他!答應他!”
陳太醫舉起手,先招呼他們安靜下來,再想半天,才終於慢慢點頭,紅袖端了一碗藥湯,藥味他果然沒聞到,對他們這群迂腐老太醫,就認準什麼藥能治什麼病,這些老太醫們幾乎沒有人能夠接受,都是些新變化。
看到陳太醫點到為止,宋玉綽才微微勾起嘴角,心中默默地數著,扭頭望著趴在地上的月溪,看到她滿臉潮紅,正慢慢散去,剛抬起頭,向太醫擠眉弄眼的,再次向紅袖發出命令:“看看這位夫人退燒了沒有”
“誒”紅袖點了點頭,照說試試月溪體溫,微笑著說:“公子,這小姐早就不被燒壞了”
“不燃燒呀,”宋玉綽挑了挑眉,笑著看了看陳太醫“願賭服輸的老先生”
幾個太醫端詳良久,還有幾個人自己上去,為月溪把脈,認定月溪已徹底好起來了,均是震驚的看著宋玉綽“這位小兄弟用了什麼藥,竟然這般快就起效了”
陳太醫本就是一個惜才的人,他現在愣在那裡半晌,旋即大笑。
“好,好,好,老夫願賭服輸,”一面說著,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拍著宋玉綽,我暗暗嘆了口氣“這個小兄弟真的很瘦”,嘴裡卻微笑著問“敢怒不敢言,這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宋玉綽這才微笑,趕緊拱手答道“小侄名秦,單一名歸字”,並指著莫樂淵微笑著:“這是小侄的表哥,姓程,單名一個樂字。”
“秦歸,程樂,”陳太醫唸叨了一遍兩人的名字,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名字啊,不知兩位小兄弟可願意跟著老夫幾人,咱們也好切磋切磋醫術”
“自然是願意的”莫樂淵笑著接話“咱們這就行路吧,也好早些到邊疆去”說著,再回頭從懷裡拿出個荷包遞給月容微笑著說:“一點小意思,小兄弟多給這位夫人買些好的補補,咱們就此別過了”
說罷,向月容二人拱手相讓,跟在陳太醫二人身後,
月容連忙跪下,說了句謝謝,紅袖趕緊把她拽了上來,趁別人沒有想法的時候,看看塞進她手裡的紙條,還跟在莫樂淵的身後。
宋玉綽緊隨其後,走到門前,假裝無意地回頭看,微微向月容和月溪二人點點頭,帶著莫樂淵,兩人一起登上馬車。
“嚇我一跳”,宋玉綽剛剛坐上了車廂,莫樂淵一邊用口的型別向宋玉綽說,宋玉綽看著外面趕車子的紅袖,囑咐著,要她緊跟在前面陳太醫她們的車廂,永遠不能太失落。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還朝莫樂淵拍了拍胸膛,呼氣。
“也是嚇死我了,就怕他們看出些什麼來”
“還好有月溪的那副藥”莫樂淵拍著胸脯,心有餘悸“還好月溪找到了那味讓人吃了可以被當成是染上瘧疾的藥,這才矇混了過去不過,月容她們兩個跟在暗處安全麼?紅袖畢竟沒有趕過馬車”
紅袖要趕著馬車,或者是因為被宋玉綽化解的“張強”他們,忽然變道做出趕在太醫們和自己一起去的決定後,月溪和月容剛剛教紅袖趕車。
莫樂淵果然擔心這會剛剛學著趕車的紅袖此刻又把車趕得如此之快,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未完事情。
威遠候雖然感染瘧疾,但宋玉綽阻止,但宋子瑜終究還是朝廷的命官,天天上朝,自然不久便有皇帝的資訊傳來。
皇帝接到情報後,便馬上賞給外邦貢物不少稀罕物,本想下詔把宋玉綽接正元寺,還好,宋子瑜雖然悲傷過度了,卻也還沒失了理智,趕緊跪在地上謝了謝,嘴裡念道。
“臣父上陣殺敵為國效力本是分內之事,邊疆瘧疾橫生臣父不小心染上瘧疾亦是無奈之舉,不足以為臣妹犯錯而不被懲罰的理由,臣妹身為公主伴讀卻未帶好公主,實屬臣妹之錯,臣以為臣妹正該在正元寺中閉門思過才足以彌補其罪行”
說罷,再跪下磕頭,才神色莊重地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