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思鳶,宋玉綽和莫樂淵二人再左相府停留片刻,安慰半天后雙眼哭紅的秦思雨,莫樂淵正要起身辭行,卻被宋玉綽不動聲色的攔了下來
“外祖母,歸兒在宮裡出入總歸是不方便,也不知大表姐三朝回門時,歸兒能不能來,”說著,不動聲色地瞄著宋玉雲,繼續“到時若是歸兒沒來,外祖母可要替歸兒與大表姐解釋清楚,莫要讓大表姐生了歸兒的氣”
“你這個丫頭”秦老太君拍拍宋玉綽的頭,微笑著說:“你大表哥怎麼會對你生氣”
宋玉綽再次拉起秦老太君之手,插科打諢,片刻之後,其間的目光總是會不小心落到宋玉雲的頭上,還沒等宋玉雲出現,他的視線再一次轉移了,繼續和秦思雨笑著鬧著。
她剛才的一席話,實際上就是對宋玉雲的表白,對她說,秦思鳶三朝歸門的時候,他未必能到,她如果考慮到秦思鳶三朝歸門之日,對她使出任何陰招,基本上也不大可能。
宋玉雲原本以為秦思鳶結婚的時候,宋玉綽就會出糗,卻又不知莫樂淵有意無意的,她遞上的物品,總是會因為莫樂淵的“不小心”而掉落人間,偏偏人就是公主,她還是說不出話來,事後想,這一次別讓自己出糗了,然後等到秦思鳶三朝歸門的時候,就讓你們出了醜,卻不想人家竟然坦言那天可能回來不了!
宋玉雲說很沮喪,您說您不能來了,咋叫我絆倒您呢,咋叫您出糗呀!
宋玉綽在和秦思雨嬉戲打鬧時,觀察宋玉雲神情的轉變,當看見宋玉雲目光中閃過的陰沉,宋玉綽知道時機已經成熟,所以他,站起來,向外祖母頂禮,並向秦氏吳氏行禮方開。
“這幾日皇后娘娘事多,歸兒也不好總麻煩娘娘,大表姐的三朝回門歸兒便不來了,外祖母與舅母替歸兒像大表姐、表姐夫問聲好罷”
宋玉綽故意把“皇后娘娘今多事”這個詞咬得特別清楚,確實如此,宋玉雲聽了,面色微變,眼中閃出一絲心計。
宋玉綽對宋玉雲的回答很是滿意,他輕輕勾住嘴角說莫樂淵已經上馬車了。
宋玉綽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今兒你沒給宋玉雲害我的機會,估計那廝這會兒連你也恨上吧”
莫樂淵嗤笑:“即便是恨上了又能怎麼樣?我堂堂公主害怕她一個小小庶女不成?”
宋玉綽隨之冷笑一聲,轉移話題“您講我給出的提示宋玉雲聽得出來嗎?”
莫樂淵冷笑“你那妹妹都快成精了,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宋玉綽讚許地點點頭笑了笑:“大概今晚上四皇子就該來找我了吧”說著,向莫樂淵擠眉弄眼說:“你猜宋玉雲今兒又想怎麼害我”
莫樂淵瞪了宋玉綽一眼,搖頭“我如何知道,倒是你,我還沒見過你這種上趕著找人算計,還要提醒人家要算計趕緊算計,不要等下次的人”
宋玉綽則是嘿嘿的傻笑:“我這不是心疼她藏在袖口處那塊撥了刺的烏羽玉麼”
“烏羽玉?”莫樂淵凝眉“可是番邦之物?”
“正是”宋玉綽點頭,眼裡閃過一抹厲色“那可是宋玉雲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宋子琳那兒騙來的呢”
烏羽玉植株中含有劇毒,莫樂淵已知,今天聽到宋玉綽這樣說,不禁大吃一驚:“你這庶妹也真夠心狠手辣的,怎麼說你也是她的嫡親的姐姐,對你竟也能下的去手”
宋玉綽略帶嘲諷,如何狠下心來,前一世還被宋玉雲自己灌毒,這一次,只給了她幻覺出醜的機會,再不想要她的生命,宋玉雲怎麼也下不了手。
“不說這句話”,宋玉綽看到車內氣氛莊重,笑著轉移話題“娘娘準備動手了,賢妃昨夜兒給皇上吹了一晚上的枕邊風,今兒一早皇上就下旨將趙閣老旁支裡的一個姑娘賜給莫清淵做了側妃,欽天監都選好良辰吉日了呢,說下月初三就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賢妃真的是太心急了”莫樂淵喝著茶,顯出輕蔑的目光,把茶杯放下來後,他才接著說“下月初三距離現在還不到一個星期,這下內務府可要忙碌起來”,忽然向宋玉綽眨了眨眼睛,不好的笑了笑:“聽說那姑娘名叫趙董兒,是個及標識的人兒,這下四哥可有福可享咯”
“滿腹壞水,壞丫頭”宋玉綽微笑著用食物指著莫樂淵額頭微笑:“只賢妃她們也不動腦子想想,她們趙家的人四皇子怎麼敢碰”
誰知道莫樂淵卻滿臉高深莫測地盯著宋玉綽不好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我大哥這般自制力非凡的都被你逼上戰場了,何況是四哥那般的風流才子,況且人家趙董兒小姐可是比你溫婉賢淑的多,我就不信這麼一個可人兒放在四哥面前四哥會不心動的”
“去你的”宋玉綽嗔瞪了莫樂淵一眼“你在這般口無遮攔的,小心我稟了皇后娘娘,看娘娘不撕爛你的嘴”
聽取宋玉綽的要訴,莫樂淵趕緊在宋玉綽袖子裡求情,兩人又笑得前仰後合,剛走到宮前,二人剛剛下了馬車,就看到皇后娘娘身邊的錦溪站在宮門口。
兩人不由四目相對,認為這是皇后娘娘的問題,上前一問方知,就是錦溪,在大門口等候她們二人,說皇后讓她們回了趟皇宮,馬上到了鳳棲宮。
“可是母后出了什麼事?”莫樂淵問。
錦溪搖了搖頭,環視四周,才小聲說:“趙婕妤早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