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閨閣時的手帕交做小姑子,而就目前看來,萬尚書府的人是單純的,就沒有那種烏煙瘴氣了,可以從前一世回憶中看出來,秦思鳶娶了萬尚書的大兒子萬延廷,沒出二個月,萬延廷堂姐的親父親就在風寒中去世了,新婚不能超過3個月,萬延廷的姑姑和萬延廷表姐程華裳一起投奔萬尚書府常住因為萬延廷姑姑丈夫家姓程,取紅樓中的書寫方式,下面叫她程阿姨。
萬延廷之母耿氏,從小就和程姨媽情投意合姊妹情深,前一世,程姨媽的老公去世,耿氏理所當然地多關照了姐姐,對於姐姐的女兒,也是視若珍寶,因擔心侄兒女兒出嫁受人欺侮,多次招呼兒子到程華裳那裡做平妻,萬延廷沒有答應,耿氏和程姨媽總是鬧出么蛾子,折騰秦思鳶,程姨媽更惡毒,居然要他親生女兒對萬延廷下了藥,並於二人好事成後帶領萬尚書府的人捉姦,萬家也怕冒犯丞相府,終於被逼無奈,萬家賜程華裳貴妾名。
可以親姨母為婆母,耿氏又偏心與程華裳,府中的下人與風使陀最為相見,程華裳比那個正頭夫人過得更舒服,倒是秦思鳶過得比普通小妾更辛苦。
前世萬6沒有和秦思鳶交好,直到秦思鳶嫁到府裡,介於秦思鳶和表哥,萬6天生偏心表哥的這間房子,就算是萬6,也天性善良,並未逼迫秦思鳶接受程華裳,但又因為程姨媽和程華裳挑撥離間,或多或少鄙視秦思鳶。
今生,宋玉綽原本要毀掉秦思鳶和萬延廷之間的婚姻,可想前一世,兩人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愛著,這位表姐夫對秦思鳶同樣由衷的疼愛,就是在孝道的逼迫下,無路可走罷了,宋玉綽遂不忍拆,只顧,今生自有助益,希望秦思鳶過得更好。
宋玉綽深吃了口氣,對紫黛笑道:“你早些下去休息吧,明兒丑時你隨白芷一同去左相府送添妝禮去”說著,指了指擺在門口的箱子“太后賞了六臺,皇后賞了五臺,後宮四妃各賞了四臺,安陽賞了三臺,我不能越過她們去,那兩臺箱子是我給的,”
說完再指著桌上的禮單大笑:“明兒你的排場要做的足一些,多跟著白芷學學,咱們明兒一是給大表姐賀喜,二也是給大表姐撐腰去的,我雖只能送兩臺禮箱,可裡面卻裝的滿滿的,箱子也沉了些,這是四個荷包,裡邊有些碎銀子,明兒記得打賞那些抬箱子的公公”
紫黛個個笑臉相迎,宋玉綽這才擺擺手,要紫黛下來早歇歇,自己被著紅袖柳綠兩侍弄入淨房。
“現在街道上都在傳萬尚書長子是個有福的才娶了左相府嫡長孫女,姑娘明兒還要給表姑娘長臉,到時候表姑娘嫁進萬尚書府只怕是要被供起來當菩薩了吧”
“就你嘴甜”
宋玉綽扭著紅袖鼻子說,街頭巷尾的謠言,她也有微聞,左相府嫡長孫女的嫁娶引起了皇后的注意、皇后和後宮四妃都贈送了禮物,如此排場,上京城自己也不多見,其間還盛傳秦思鳶大婚的日子,戚國寵幸的王妃都要親自到左相府為秦思鳶送婚,一時間,萬延廷成為大家羨慕的焦點,萬尚書府還因為能夠娶到這樣的媳婦兒,再次揚眉吐氣。
浸水後,宋玉綽愜意地把頭向後一揚,剛起床就穿上衣服,出了淨房,拿著柳綠遞上的安神茶呷了口,在紅袖的伺候下躺在床上才叮囑:“明兒紫黛走後就把我喊起來就好”
“知道了”柳綠笑眯眯地替宋玉綽把背角掖好,把屋裡蠟燭滅了,這才和紅袖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外。
紫黛,丑時末往正殿配白芷,又有數名太監抬二人為秦思鳶添妝禮,走出宮門,左相府,位於宣北衚衕,離紫禁城約有時辰車程,紫黛和白芷來的時候,已經寅時末,卯時初。
因白芷是安陽公主身邊伺候的,兩人來時,左相府裡一人皆至二門外迎,打頭立,是左相秦威,一旁站立著他的大兒子秦楊,還有今天的主人公秦思鳶。
白芷和紫黛一下車,秦威帶領大家正準備行禮時卻被白芷攔住。
“使不得使不得,奴婢當不起相爺的禮”說著,再看看立在旁邊的秦思鳶微笑著說:“奴婢是來給秦姑娘賀喜來了”
秦思鳶急忙回敬,連說“不敢”
白芷和左相府眾人寒暄了幾句,紫黛只是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向大家拜倒在地,微微一笑:“奴婢也是奉我們郡主的命,來給表姑娘賀喜來了”
聽到紫黛遷出宋玉綽郡主的稱號,左相府眾人都知道,宋玉綽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讓左相府長出面子,秦思鳶更眼眶裡微微的熱了起來,內心感慨萬千,而來祝賀的人,聽了不禁大吃一驚,萬尚書府真有福氣。
先尊後卑、待白芷照禮單念罷,紫黛方才唸了宋玉綽。
“羊脂白玉鐲兩雙,送子觀音像一尊”
“我送的禮大表姐可喜歡?”紫黛剛唸完禮單,宋玉綽便乘郡主大小轎攆到左相府外下車,隨之而來的還有穿著公主宮服的安陽公主,人們看到了公主的親自到來,都要行跪拜禮,結果被安陽溫柔的打斷了。
“本宮今日來是為了秦大小姐的婚禮而來,這兒只有安陽,沒有公主,大家無需拘束”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平日安陽正,但終究還是在皇宮中成長起來的王妃,這和很氣派,裝腔作勢,還是有那麼回事。
看著莫樂淵的這張照片,宋玉綽內心很搞笑,表面上卻是和莫樂淵一樣,笑容溫柔優雅。
秦思雨很少看到宋玉綽的模樣,現在還憋著笑差點憋著內傷,幸好人們見禮,宋玉綽和莫樂淵便跟隨秦思鳶一行人進入花廳說閒話,等待新郎官把新娘子接回來。
周國公府亦位於宣北衚衕內,因此,周意寧來得要早於宋玉綽二人,剛白芷來的時候,秦家的人紛紛來到二門之外迎候,周意寧作為外行人,自不需外出迎候,呆在花廳裡出來等候,現在看到秦思鳶幾人歸來,周意寧連忙迎上去。
先給莫樂淵宋玉綽兩個福了禮,周意寧才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竟會如此高調的來給秦姐姐撐場子”
“你想不到得很多”宋玉綽扭著周意寧的鼻子,動作親暱,東張西望,當見到秦氏的影子,臉上的微笑不由被放大了,腳下的移動速度也是快得多。
“娘”
秦氏剛還以為秦氏一家走出二門,迎著公主身旁白芷而來,心想,宋玉綽很快就會到來,此刻就依稀聽到有人叫他,驀然回首,就看到女兒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笑容可掬的看著自己。
“你這懶丫頭,來的也太晚了些”
“娘”宋玉綽拉著秦氏的手撒嬌“紫禁城離宣北衚衕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女兒寅時就起床了”
看到宋玉綽痛苦的表情,秦思雨笑著打趣“姑母就別怪歸兒來的晚了,歸兒能寅時就起床也算是不容易的,侄女兒都懷疑今兒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了”
“就你會說”宋玉綽嗔瞪了秦思雨一眼,笑道:“娘你且先忙著,女兒便不叨嘮了”
秦氏點頭稱是,宋玉綽大家隨即跟在秦思鳶身後進入秦思鳶閨房,秦思鳶下嫁時,吳氏準備在正廳裡等候秦思鳶和萬延廷拜別茶點,不方便露臉和大家打招呼,偏左相便只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吳氏無妯娌幫襯,則又不得不請來小姑子,幫著問候前來祝賀的賓客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