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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太妃之意

“柳彌遜!除去柳彌遜沒有人的威望能壓得住柳氏!”

世家是天然不來的嗎?“誰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誰是天下最好的男人?”“誰是最聰明的人?”……這就是宋玉綽一直想問的問題。可現在宋玉綽卻無從作答。渾水者,數家之門戶,如上官氏,閔氏,杜氏等,皆與柳氏相馬,吾靈光一閃曰:“君莫忘景王也!”

“親王當主考,沒有先例”。宋玉綽問,他笑著反問:“你認為宋玉綽有資格擔任嗎?”他的回答讓宋玉綽大吃一驚。他說:“你怎麼會知道呢?宋玉綽從來就不相信你能當主考!他直接拒絕了筆者的意見,一直以來親王是不能夠承擔主考的,親王謀反比起臣下謀反來並無血統之虞且更加讓人心煩,君上對親王勢力的膨脹也是竭力抑制。宋贏徹寧可派遣柳氏戍守邊關,不需要自己的親弟弟景王,表面上對五兄弟心有慼慼,私下恐怕防他的心更加重了。

景王荒淫無度的一生在一定程度上估計也是被逼無奈,錢氏弒滅了先帝的血脈,除去皇長子之外,景王成為皇位的第二任繼承人。

“那個...”宋玉綽想起了一個人,試探地看了看。

他似乎猜透了宋玉綽的心思,雙眉一鬆說:“吳王浸淫教坊曲子,就是吳王妃也難與他相見,中書令韓玄抱著病魔,早朝不得上朝。”

即使退而不休,吳王和中書令也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這說明明裡暗裡有多少人在注視著這個職位,而宋玉綽卻溫柔地喃喃說:“那只有景王和柳彌遜兩者必選一個吧!”

宋玉綽一撥子突然靈機一動。“何不讓宋玉綽去做個樂師?”宋玉綽想了一會說:“宋玉綽去做琴吧!”“什麼事?”“你不懂音樂嗎!但是這都和宋玉綽沒有太大幹系,一語道破似乎有些炫耀,想法不正確,受他鄙視,想法正確,也得由他提著放著,現在他當皇帝了,宋玉綽也放不下很警惕。於是壓下激動之情,漠然一笑:“可馨亦未猜透,想讓宋贏徹在此安頓下來聽聽琵琶,應該是靈機一動吧!”

“辦法並非不對,可似乎可馨您也在想些什麼呢?朕倒願意聽您說一說。”

他流露出和宋玉綽天祿閣上議論政事的探詢目光,而宋玉綽卻無動於衷地說:“后妃沒有干政!”他笑了,道:“宋玉綽也知道她干政。”宋玉綽問:“為什麼?”他說:“因為你干政者。”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把宋玉綽拉下馬去。天祿閣裡曾和他談過政事,甚至對今上的政績都毫無顧忌地議論過,但這畢竟和現在不一樣,現在的宋玉綽擔心他會厭棄宋玉綽,從古至今,皇帝們都擔心別人染指權勢,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妃妾們。

他皺眉隱去調笑之輕,露出一絲帝王威儀,淡定地說:“到了天祿閣,倒也不看你那麼擰巴了!”

他的搪塞似乎更令人生厭了,於是宋玉綽放下琵琶伏在地上一拜:“這就是韶郎不過是個素未謀面的史官罷了,現在卻是可馨的丈夫,丈夫言必信,丈夫為妻綱。可馨雖然只是個妃妾而已,但是儒家人倫之道卻不能忘了。

宋玉綽趴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似乎時間停滯了,聽到梨花從池塘裡飄出來的微妙聲響,他透著一種猶疑:“你是,就是這樣認為。”

“可馨啊,不想讓夫君產生厭嫌的情緒。“宋玉綽不喜歡他,宋玉綽討厭他……”宋玉綽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在訴說著什麼。“為什麼呢?”“因為他不愛宋玉綽。”“你怎麼了?”他低聲問。宋玉綽期盼著以情打動能讓他心靜下來,而他則陷入了深思,遲遲不開口說話,沉默更讓人恐懼。

“是朕誤解了你,”宋玉綽忐忑良久,這才由他虛託著,嘆了口氣,“朕看你害怕失言、畏首畏尾的樣子,倒也不是朕所認得可馨,只是...”他就是害怕宋玉綽失去與他相識時流露出的那一份誠意,可他又怎麼會知道,宋玉綽如履薄冰般的苦心陪伴。

他似有誤會宋玉綽的歉疚之心,宋玉綽暗自長舒了口氣,假裝肅掉皺褶的衣裳,轉嫁矛盾,說:“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景王、柳僕射不一定只能兩者擇其一...”說到底,景王是皇室的代表,柳氏還是大臣,雖然都被主上猜忌過,但兩者間的隔閡恐怕要大於和主上的猜忌,還委任兩人為總攬主考之職,這一舉動隱含著相互監視之意,兩人怕是要忙著拆臺給宋贏徹看忠,沒有這麼大的力氣來擴大自己的勢力。

“可馨您和朕想一塊走,總考官不一定只設一個人,”他手指抵矮几,眸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宋玉綽說:“但朕覺得蘇夫子更適合。他真的不願意。”

他的話還沒說完,宋玉綽又拜了一拜說:“臣妾接替家父感謝宋贏徹的關懷,又不提父老了經不住坎坷,上林書院仍有考生需要應試,再說臣妾的弟弟今年還要應試,家父必須避嫌而免了閒話。”

他逼問:“嗯!宋玉綽跟你開玩笑,用不著那麼嚴肅。你弟弟今年還去會試嗎?”

宋玉綽點點頭,突然想起來書院裡另一個人恐怕也要在這一年裡參加會試吧,此人學問自是不錯,連父也直言不諱地說是狀元之才並親手給他改了名字,足見重視之情,但此人為人處事卻讓人頗覺好笑,回憶此人種種時,宋玉綽唇角浮起笑意。

宋贏徹閒閒地看著宋玉綽說:“壽寧駙馬挑了大半年,總不能定奪,太妃之意就是這科舉選一人吧!”

宋玉綽嘆了口氣:“恩恩愛愛,壽寧長公主還是應該嫁過去收心的吧!”

「她嫁完婚後,不會終日到蘭若堂糾纏你的,」他拿起廊子裡的一瓣梨花,擱在鼻尖輕聞,說:「可惜梨花盛開的時間太長,到現在還沒有功夫和你閒在一起。」

壽寧確實有點鬧,宋玉綽點頭說有,轉馬上再聽到言語間的弦外之音後,嗔怪地飛過來看他,他含含糊糊地笑了笑說:“不是說還不如兩個人在院子裡欣賞梨花好嗎?”

宋玉綽低著頭信手再彈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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