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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梨花香釀

宋玉綽猶豫了一下:“很難讓先生被困在這麼簡陋的房間裡,過幾天宋玉綽再想想怎麼給他一個去處吧!”

何微之接過研缽,輕輕磨碎無名草木,說道:“春兒全告訴你,怨不得娘娘,正是微臣惹禍,也將娘娘一同捲進,娘娘無事。”

“春兒還受過杖刑呢!現在被貶為宮婢宋玉綽會想個辦法。這是清代著名女詞人李清照在《詞論》中對“宮妓”一詞的評價。這雖不能說沒有道理,但畢竟是她的觀點。“宮妓”這個詞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不用宋玉綽下手,碧茹就是尚宮局典簿,宮女的事情統由尚宮局處理。

何微之不停地搗著自己的顏料。宋玉綽指著方才那張陰森恐怖的畫紙說:“老爺這是幹啥?“

“娘娘別急,”何微之把研缽裡米黃色汁液倒入紙裡,紙上竟露出淺淺的紅,筆者兀自吃驚之間,何微之說明:“這種顏料用了就隱,必須碰到專用液體才能顯出來,但那個方子還有些含混不清之處,所配之效淡而無味。

他把筆給了宋玉綽,宋玉綽再試了一下,結果果然成功了。他再一次將方子背到了宋玉綽身上,宋玉綽和他商量了一會兒,宋玉綽稱讚說:“這個主意很好,老師或可藉此一舉成名。”“那您說說這個藥方應該叫什麼名字?”宋玉綽疑惑地問。“叫《畫龍點睛》吧!”他答道。“那麼,這個處方是否可以稱為《畫龍點睛法》呢?畫師出身低微,但當一個聲名顯赫的畫師便可以進入翰林院,中宗朝已有此先例。

他謙遜地推辭說:“微臣悉心學習,不過是做盡了自己的一份責任罷了!”他是個很普通的人,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但在宋玉綽印象中卻有一個特別的人——何微之。那一年,天氣有些冷。何微之正在家裡喝茶。春兒正好舉起茶盤,端端正正地奉上茶水,遞上何微之茶盞,臉頰紅得像晚霞一樣,遮掩不住心中的想法,何微之卻坦然面對,宋玉綽看了也免不了要一哂。

宋玉綽聞到研缽裡有汁,夾雜著很多藥草的氣味,一時間宋玉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宋玉綽笑了笑:“好多種草啊!先生一人忙乎來著麼?”“那倒是,宋玉綽們幾個人都在忙呢!”“宋玉綽們幾個人呢?”“春兒!春兒!”春兒在宋玉綽身旁小聲地叫起來。說起話來宋玉綽看嬌羞春兒的心,應該是能夠為她完滿了吧。

何微之淡淡地掃著她說:“她要來幫你的忙,但對一草一木都很陌生,更有微臣親力親為的意思。”何微之是薛墨脂的女兒,從小在父母身邊長大。薛墨脂對何微之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他不喜歡她。“宋玉綽覺得你不值得愛!他言語之間透著淡淡的隔閡,是不是薛墨脂用不能見面的愛情來脅迫他呢,他對春兒產生了仇恨,痛恨春兒把自己拖到泥沼裡。

春兒聽後低下了頭,按自己的脾氣或已經為這句話所惱,大哭起來:“春兒聰明伶俐,老師教得再好,也會學得再好的。”

何微之顯出嘲笑鄙夷之態,說道:“她如今身份為宮婢,老杵著微臣這裡不妥,懇請娘娘帶她離開,以免惹上麻煩!”

宋玉綽分明看到春兒手中滴下的淚水,何微之似乎連自己都看不上,沒有再搭上一句話,一直鑽研著這些顏料。春兒哭得很傷心。她的臉因為淚水而顯得蒼白,她的手因顫抖而握不住,她的聲音因悲傷而低沉。宋玉綽想她一定是很難過的吧?宋玉綽陪同抽泣的春兒來到外面的步廊上,碧茹見狀亦不知所終,宋玉綽揮手示意春兒帶僕退去,留下宋玉綽一個人和春兒對話。

“老師並不嫌棄您,而是為了您的平安,您別難過。”

春兒還在嚶嚶地哭著說:“娘娘不必寬慰奴婢了,奴婢自知如今乃是地位最為低微的宮婢了,越發不配做先生,永遠也不配做先生。”“你這孩子怎麼了?怎麼哭呀!”“宋玉綽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怎麼會哭呢!”說著,她又哭了起來。“為什麼哭?春兒哭得幽咽得像個棄婦,聽了很不高興。

宋玉綽這才想脫口而出如果不是您,他怎能受到薛墨脂的威逼而自己卻差點丟三落四,於是娓娓相勸:“到底是您時時照顧著他呢?他也未必不愛您,這就是說給您聽。宮中閒言碎語可要人命。您和他有男有女,行雲堂也是宮禁。宋玉綽把話放在這裡,您自己細細思量吧!”

春兒抬起頭疑惑的看了宋玉綽一眼,透著幾份意外的驚喜,應該被宋玉綽這句話感動了吧,宋玉綽順勢說:“另外您調蘭若堂吧,起碼不必被行雲堂折磨了吧!先生還有個行雲思慮呢!他在乎您!”

春兒小聲囁嚅著什麼,宋玉綽聽不清,便多安慰了兩句。她笑道:“春兒,你知道嗎?宋玉綽回到蘭若堂途中,囑咐碧茹再過2個月就把春兒調到蘭若堂去,薛墨脂的死因,估計很多人並不關心,那時候更是沒有人會想起春兒那樣一個小角色。

三月梨花開得非常美麗,得意地飄落一地,宋玉綽換上湖綠的常服,挽起衣袖,帶著宮女們到院子裡採梨花、備酒。梨花開得正濃,宋玉綽把花瓣輕輕放入杯中,輕輕一碰就會發出陣陣清香。“好香!”宋玉綽興奮地大叫著,“快來品嚐一下吧!稚氣的花瓣抱在手心裡,像個初生嬰兒一樣惹人喜愛,滿是梨花香釀成美酒,酒味會更純正。

宋贏徹進到院子裡,宋玉綽也是聽到碧茹和飲綠吵嘴,直不起腰來,一直到看到滿院的百姓跪著,宋玉綽都是施施然轉身請安。

用錦墊鋪於步廊之上,然後把紫檀木矮几移至外間,奴婢膝走前後,端出糕點、梅餅和桃酥等,一色京果子盛於蓮花狀托盤之上,自然少不了上乘雪水雲綠。“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啊?”碧茹忙問。“宋玉綽是去給人家送梨子的。”她說。“為什麼呀?”宋玉綽問道。宋玉綽側過身去命令碧茹把宋玉綽琵琶拿過來,這才腕兒輕輕一揚,斟上一盞茶遞給他,他笑著說:“你讓人採集梨花去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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