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難為你了。”蘭庭長嘆一聲。
春歸也長嘆一聲:“罷了,誰讓我是最適合唱黑臉兒的人呢?我有趙大爺撐腰,不管二妹妹心裡怎麼想,口頭上總是不敢違逆的,且大爺又不曾因為二妹妹的挑唆就埋怨我侍機報復,終究不會讓我落得裡外不是人的境地,我只望著日久見人心,有一天能夠感化二妹妹,讓她明白我確然是良藥忠言的為她著想罷。”
但說完還是幾分置氣,轉身就往樓上走:“沒興致了,累得很,不能再陪大爺小酌,我得早些安置去。”
蘭庭:……
怎麼品怎麼有些拈酸吃醋的味道啊?
他晚了幾步上樓,卻見春歸果然已經合衣倒在了床上,且還把臉面朝向內壁,像是隨手扯了半幅紗帳垂掩,半截身影綽約,卻能看清胡亂蹬脫的襪口露出半寸腳腕,蘭庭往裡一走,腳底感覺踩到了異物。
他低頭一看……
好傢伙,竟然氣得把一隻鞋子都遠遠甩到了門口。
蘭庭彎腰拾起那隻繡鞋,和另一隻整整齊齊擺在腳踏
上,原想著低聲下氣的把小嬌妻安慰一番,結果突然又生邪念,伸手就替氣惱的女子乾脆除下羅襪,還順手搔了搔腳心。
這襲擊刺激得春歸幾乎沒有魚躍而起,眼睛瞪得像水杏一般:“大爺明知道我怕癢,這是故意用刑麼?”
她這時高高站在床上,垂落的裙襬再次把腳腕擋得嚴嚴實實,但沒法擋住除去羅襪後露出那小巧圓潤的腳趾,這時還緊張的“抓著”白葦蓆,蘭庭眼看著覺得更有趣了,於是根本沒有理會春歸“憤慨”的控訴。
春歸眼睜睜看著趙大爺慢條斯理除了鞋襪,且一絲不苟把鞋襪擺放整齊,而後也站了上床,和她來了個面對面不說,甚至還輕輕踩著她的腳趾。
“用刑?”蘭庭微微一笑:“我像那麼不知憐香惜玉的人麼?”
伸手一攬就溫香滿懷,蘭庭用實際行動證實自己的“憐香惜玉”,又輕又柔卻難捨難分的吻吮,在半垂的紗帳遮掩下,好像就可以完全不顧尚且敞開的房門了。
他感覺到春歸仍然有些負氣的掙扎,低笑著把溫熱的呼息吹進她的耳朵裡:“鬱氣傷肝,大違養身之道,輝輝這時竟不記得岳父大人的教囑了?”
“這麼說大爺是贊成我把鬱氣發洩出來了?”春歸打算冷笑奈何一點沒有笑出氣勢來,看蘭庭眼中儼然就是韶媚嫣然。
“任卿處治。”
趙大爺的腳趾又再輕輕往前一踩,這可是儼然的挑釁了!
春歸惡向膽邊生,做出了一件她其實不知為何早就想做的放肆事,衝著蘭庭的鼻尖就是吡牙一口。不過趙大爺連氣兒都沒“嘶”一聲,就足見這個洩憤行為也只是看上去兇狠罷了,只是春歸抬手摸了摸蘭庭鼻尖上淺淺的牙印,自覺心滿意足,又伸手一推:“好了,這下徹底消氣了,就再陪著好容易得空的趙修撰小酌幾杯吧,我可是相當的賢良淑德。”
然而非但沒有把人推開,反而被再次鎖困了纖腰。
“還小酌什麼呀,美色當前,哪怕瓊漿玉液都如浮雲了。”
春歸大訝:美色當前?真沒看出趙大爺竟然是這樣的趙大爺!
又才一念至此,就被重重一帶“砰”地撲倒,春歸都沒回過神來,鼻樑就被身下壓著的某人輕輕一刮:“輝輝可真是急不可奈啊,好在這張床還算結實。”
春歸:!!!
用粗鄙之言調戲也就罷了,趙大爺竟然還倒打一耙!趙大爺竟然真是這樣的趙大爺!
再然後胸前的某處敏感地帶,就被隔著衣衫侵犯了……
當無論多麼深長的親吻都已經不能再滿足情慾,蘭庭方才解開女子的襟結,繡領散開處,只是那一根精緻的鎖骨隨著呼吸而凸隱,便足夠讓他幾近意亂神迷,又何況因為撩撥親撫那雙媚眼如絲,又何況櫻唇微張吐息如蘭?都在邀請著共赴雲雨同往極樂?
然而男子修長的手指剛剛探入衣衫內處,卻驀然感覺女子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