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也毀不掉，這一瞬間蘇繾覺得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善待過自己。無力的坐在床邊她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自從得到了張律師的訊息，楊千寵便開始期盼著開庭，等待著那個大的轉機來臨。
楊千寵和於曼看著眼前的一疊合同，拿著手機算了算去，終於於曼得出了結論：“拋開譚老不算，現在盛和明祁持股是最多的。”
楊千寵雙手扶著額頭：“可盛和的情況太差了，這麼折騰下去就算明祁出來也不一定……還花了這麼多錢出去。”
“事情不是已經有轉機了嗎？別說是你，就算換做是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如果明祁出來的及時，能叫盛和回暖，現在你花出去的這些錢算什麼？到時候譚明祁還得謝謝你。”
“可咱們拿到手的價格也不低……”
“還不是因為程雲杉跟著較勁，不然這個時候的價格最為合適了。家明呢？他在律所嗎？”
“他去找譚沐霖了。”
於曼抬頭看了眼楊千寵：“找譚沐霖去了？他知道去哪找嗎？”
楊千寵搖搖頭：“總覺得這次回來他們兩個怪怪的。”
“這兩個人……你就不要擔心別人了，多擔心擔心你自己。”提起這兩個人於曼都覺得有些語塞，誰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而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誰都沒有太在意這兩個人。
律所的人都在等著開庭，好像整個律所都只有譚明祁這一個案子似的。助理快步的從前臺走過來：“張律，有個匿名快件。”
“放那吧。”
等著助理出去以後張律師才拆開快件，單是掃了眼裡面的內容就趕忙推了推眼睛。居然是程雲杉謀害譚盛嶽全過程的文字記錄，更加詳細的記錄了程雲杉是如何脅迫蘇繾出庭做偽證的。
張家明的父親趕緊按下面前的座機：“通知譚盛嶽案件所有的相關人員開會。”
案子似乎有了飛一般的進展，但張家明的父親開完會並沒有急著告訴楊千寵有好訊息，因為實在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變故。
而此刻蘇繾拎著箱子下了飛機，踩在異國的土地上心裡莫名的覺得踏實。她決定投奔她的養父母，即便現在想到小時候自己養父母如何對待自己，但也只能選擇忘卻，因為對於蘇繾來講，她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拎著箱子一邊打電話一邊到路邊打車，還沒打到車就被身後的人撞了一下，手機沒拿住順勢飛了出去，蘇繾想也沒想就趕緊去馬路上撿自己的手機。
一輛車子裡面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車裡坐著的四五個醉醺醺的年輕白人，不知道在慶祝什麼。在蘇繾竄出馬路的時候司機也沒有看到她，當看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情急之下，開車的年輕人錯把油門當成了剎車一腳踩到底，車子像是出了膛的子彈一樣朝蘇繾衝了過去，車頭攔腰撞飛了蘇繾。
那些外國人眼睜睜的看著蘇繾從眼前飛出去二十多米遠，然後摔在了地上，揹包裡的東西散了出來，飛得滿地都是。錢包掉在地上，裡面還夾著一張譚明祁的照片，照片上滿是鮮血。
砸在地上的蘇繾瞪大了雙眼看著血紅色的天空，不斷的順嘴往外嘔著血。眼見著要斷氣的她笑了，因為她的眼前浮現了譚明祁的臉，那些並肩作戰的過往像是電影一般一幀幀的劃過。
撞人的司機愣住了，遠遠看著躺在血泊裡的蘇繾一動不動。
她像是分不清夢與現實的莊子，以為自己這場悲慼又荒唐的夢終於要醒了。有人叫了救護車抱了警，但死亡比飛馳在路上的救護車快了一步。
還沒有等到開庭的那一天，在老宅安坐的程雲杉就被警察帶走了。她一點都沒有掙扎也沒有異樣，更沒有悔意。張律師終於敢拿起電話通知楊千寵：“等著明祁回家吧。”
“什麼？”
對面張律師笑笑：“我說，等著明祁回家吧。”
這是楊千寵一個月以來聽到過最好的訊息了，就連雨天都不那麼沉悶了：“媽！媽！”
楊千寵等不及的跑下樓，告訴媽媽這個訊息。然而等待譚明祁回家的這幾天變得無比漫長，欣喜焦急雜糅在了一起，就好像是剛剛高考完迎來了假期卻又在等待成績的那些天。
哼著歌，看著外面的雨珠淋溼花瓣，楊千寵用心的打理家中的每個角落，就連書架最邊上的灰都仔仔細細的撣掉。孫曉蕾跟在她身後：“千寵姐，我來吧。”
“不用，我有些事情做心裡就沒那麼著急了。”
“譚總不是明天就回來了？一會你睡一覺，睡醒了時間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