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月的天氣明明已經回暖,這屋子卻像是上了寒霜,楊千寵的眼睛不想再看譚沐霖:“你們為什麼一樣的自私?就算血濃於水,你大哥對於你們來講也算不得外人吧?他對你如何你自己清楚,這樣的話,你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我真的沒辦法,我已經沒有父親了。”
“你沒有父親,就想害的我沒有丈夫?就想要我的孩子也沒有父親?不過這話倒真像你這種大小姐說出來的,真是天真。你不用在我這抹眼淚,自私都自私的這麼有情懷。我不是明祁,心沒那麼軟。”
楊千寵把話說的如此不留情面,譚沐霖帶著哭腔說:“大嫂,我願意把盛和還給你們……我什麼都不要,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昨天我偷偷拆了我媽的快遞,看到傳票就知道媽媽一定要坐牢了,我想著如果媽媽想辦法證明大哥是清白的,放他出來你們就不會起訴媽媽了。但……”
“但你媽媽就是真正的兇手,你大哥清白了她就不清白了,還是一樣要坐牢。反正你是不肯的,所以今天就拿著盛和來威脅我?”
“大嫂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我想求求你……”
“譚大小姐的這句‘求求’我可真當不起,就算你不想想你大哥,也該想想你爸爸,你不是很清楚她是你媽害死的?還是你根本就覺得,父親死了就死了無所謂啊?”
“我只是……我不能同時失去兩個最親的人啊……”
聽完楊千寵冷笑了下,對於此刻的譚沐霖,她覺得簡直不可理喻:“程雲杉的牢坐定了,盛和也不是你一個人的,用不著你給。我不管你手上有什麼樣的證據,如果觸犯了我丈夫的權益,就都不能作為條件來和我交易。你願意給我那算你還有點良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譚沐霖好像說什麼,楊千寵卻絲毫沒有給她機會:“你不要以為盛和對你大哥來講有多重要,只是不想看它早早的被你母親敗光了。”
聽完這段話再看看楊千寵的一臉不容商量的樣子,譚沐霖徹底絕望了。她覺得自己今天來找楊千寵簡直就是一場笑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
譚沐霖也清楚自己不再是幸運的寵兒,而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悲慘的塵埃。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說了句:“我先走了。”
楊千寵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譚沐霖只好尷尬的離開了。譚沐霖一走,楊千寵就趕緊扶住自己的額頭開始在心裡算手裡的錢,算來算去譚明祁手上可流動的資金都還不夠,難道真的已經走到賣房賣地的那一步了?
想到這裡她覺得真是累,很想再去見譚明祁一面。一瞬間的,她剛才的強勢盡數的卸了下去。
紅著眼睛看著手機裡剛在醫院B超螢幕上拍下來的照片,默默的勸慰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
張律師坐在譚明祁對面,展開楊千寵交給他的那張紙,譚明祁抬眼看看終於笑了出來。
“你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千寵在外面很辛苦吧?”
“對於她來講那些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你在裡面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回家。”
“我很好。”
“她媽媽過來照顧她了,你也不用太擔心。距離再次開庭沒有幾天,老實和你講,我們並沒有找到十分有利的證據。”
“沒關係,您已經盡力了。”
“也說不準,在庭上發生大翻轉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我們不會放棄你的。”
譚明祁以為張律師是在寬慰自己,但事實上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也不清楚。就比如誰也沒想到譚大小姐會在關鍵的時刻扯了自己母親的後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楊千寵說的話叫她徹底的覺得羞愧了。
楊千寵結束通話張律師的電話,一臉懵的說:“譚沐霖把她媽媽篡改遺囑蓄意謀害譚老的影片交給張律師了。”
媽媽趕忙說到:“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