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到哪兒去了,奴婢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芳銳扶著皇后坐下,親自泡了疏肝解鬱的玫瑰清茶。
“奴婢是真這麼想的”
“您不是說早就不抱希望了麼?您不是早想為兩位皇子打抱不平嗎?這是個多好的機會”
真等到皇帝死,一切都晚了不是麼?
皇后搖頭否決:“我是想報復,是恨他,可那畢竟是我的結髮丈夫,我實在下不去手”
“娘娘!”
芳銳不解:“您別鑽牛角尖了,連奴婢一個外人都忍不住,您可是皇子們的親孃啊”
皇后皺眉,有些懷疑自己,半晌才半信半疑問。
“真的婦人之仁了?”
“是”
——
東宮
謝辰軻回來坐在書房一言不發。
寶應守在身邊,偶爾有各處的眼線通報訊息,他也斟酌著只撿重要的遞上去。
夜漸深,於氏提著宵夜進來。
“聽說殿下沒用晚膳,他們都不敢提醒,妾身過來看看”
“太子妃坐”,謝辰軻讓出一點位置,兩人肩並肩坐在長椅上。
於氏收拾乾淨桌案,把飯菜一碟碟擺上來,都是常見的家常菜。
賢惠的女人一勺勺把粥舀到他面前,溫聲細語。
“殿下放心,皇上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您的身子也重要,不吃東西怎麼能行?”
謝辰軻避開,驚訝看著她。
這個女人居然覺得他是因為父皇的病才吃不下的。
驚愕吃了一口,於氏笑得甜:“來,再吃一口”
“你父親是怎樣的人?”
“我父親?殿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您不是都知道麼?”,於氏笑得溫柔。
祖父信國公,年輕時在翰林院任職,父親也從文,憑自己的本事考了功名,依然在翰林院。
都是實權職位,將來有機會入內閣。
於氏很自豪自己的出身。
這樣的世家貴族不論太子妃還是皇后都綽綽有餘。
謝辰軻卻搖頭:“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父親教養子女如何?”
於氏低頭想了想。
“我是女兒家,自然是母親教導”
她是嫡出,母親也是大族出身,書香門第,從小規矩嚴謹。
謝辰軻:“……”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大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