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堅說道:“升官誰不高興?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太子剛上位不久,我們韋家明裡暗裡,也出了不少力氣,李林甫是什麼人?他會眼睜睜看你坐穩東宮?”
李亨冷笑道:“李林甫老奸巨猾,手段殘忍,和我勢同水火,但是,他又能奈我何?升你的官,無非是拉攏,你怕什麼?”
韋堅說道:“你不怕,我怕,你沒有看到,李林甫昨日見我,那陰冷奸狡的樣子,一看就是給我挖坑,設陷阱,目的何在,還不是想整垮你這個太子?”
李亨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知道老賊想整垮我,你還來?你不會好好當你的陝郡太守,離我遠遠的?昨天他給你升官,今天你就來見我,傻子都能看出門道,有點腦子好不好?”
韋堅辯解道:“我還不是心理著急,想盡快商議商議,李林甫提拔我,就是讓我官做的越大,犯錯也越大,趁機捏造我和你勾連的罪名?”
李亨說道:“虧你還想到這麼複雜,要是為我好,你就不該來,父皇最恨大臣和皇子們結黨,特別是太子,我都不明白,你這是為我,還是想害我。”
韋堅被李亨斥責,心裡更不是滋味,站起來,自己抽一個耳光。臉色變得比豬肝還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是我自己犯賤,本來想求你個主意,反而被你一頓奚落指責,你以為我想來,我妹子是你的妃子,你要有事,我韋家滿門百十口子,豈能倖免?”
李亨也站起來,說道:“你鬧什麼?你是關心我,還是擔心你們一家子?老賊雖然狡猾,我李亨也不是吃素的,他想扳倒我,做夢。”
韋堅冷笑道:“也罷,也罷,人狂有禍,你自己好自為之,平時沒事了,多想想前太子,和幾個皇子的悲慘結局,以後我韋堅,不來叨擾你便是。”
韋堅說完,咕咚一聲,跪在地上,給李亨行了大禮,轉身起來,氣沖沖的出門。
李亨走了兩步,喊道:“舅兄,舅兄?快回來,何至如此?你都這把年紀了,還如此衝動?”
韋堅沒有搭理,直接負氣走了。
李亨莫名火起,拿起茶杯砸在地上,還不解氣,一覺踹翻了茶几,嘴裡罵了一句粗話,轉身去了後院。
早飯過後,李沐沐浴更衣,安排車馬,獨自去了太子府,沒有李白陪伴,孤獨感很強。
李沐剛進太子府,迎面就看到一個男人,垂頭喪氣的出來,李沐一看,正是太子的大舅哥韋堅。
李沐故意移動身形,韋堅差點撞在李沐身上。
“皇子殿下,微臣該死,衝撞了殿下,請殿下責罰。”韋堅急忙跪倒,給李沐施禮。
李沐伸手,將韋堅託了一下,笑道:“不妨,不妨。韋大人,快起來,你這低頭走路,心事重重呀?”
韋堅站起來,說道:“皇子殿下垂問,不敢隱瞞,聽聞太子妃身子不大清爽,特地前來探望。”
李沐呵呵一笑,又看了韋堅一眼,說道:“親戚之間經常走動,應該應該,太子妃沒有大礙吧?”
韋堅說道:“還好,還好。”說完就要告辭。
李沐伸手攔住韋堅,說道:“韋大人,我看你天庭飽滿,印堂發亮,這是發跡之像,莫非韋大人要高升了?”
韋堅一愣,自己升職的事情,沒有洩露,這個小不點的皇子如何知道?
韋堅呵呵的笑道:“皇子殿下,這從何說起,難道殿下會看相?微臣官職雖然很低,但是勤勉辦事,已經很知足了。”
李沐知道韋堅這傢伙官運亨通,是因為他是李林甫看中,擊敗太子的一枚棋子,很快要升官發財了,但是,好景不長,下場很慘。
李沐說道:“也對,只要一心為皇上辦事,知足常樂,也是好事,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韋大人,保重保重。”
李沐說完,徑直向前,韋堅直接懵逼,站在原地,一身瑟瑟發抖。
這個二十一皇子,為什麼突然說出這些沒頭沒尾的話?
每一句都像有所指?每一句都像一根刺,刺在韋堅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