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頓時眸光一亮,看著白子墨,心頭總算安穩了些,“侯爺你回來了…”
“你叫我什麼?”白子墨眼角一挑,睨了她一眼。
“……”裴卿卿頓了一下,勾唇一笑,“夫君。”
她只是隨口叫了聲侯爺罷了。
“夫人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房中無人,白子墨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瞧著,他的夫人需要依靠和安慰。
即便她不說,他也能看出,她眉眼間的憂思。
她是在為何事憂慮?
“你的腿…”瞧著他站起來,裴卿卿想阻止,玖月說過,他站起來,全是靠內力支撐的,稍有不慎毒性就會擴散……
“無妨,師父給的藥,暫時壓制住了,夫人還是跟我說說,為何事憂思?”
她的眉間輕皺,一看就是有什麼憂心的事。
而且,他大概也猜到是因何事?
回來時他便聽聞,霍筱雅來了。
想必,她的憂思,與此有關吧?
白子墨將她帶到了榻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給她依靠,讓她能放鬆歇息一下。
為人夫君,他卻不能在人前這般給她依靠,只有在人後,他才能暫時離開輪椅。
這也算是白子墨的一大遺憾了。
裴卿卿依偎在他懷中,是以並未看到他眼中掠過的絲絲黯然。
但她,確實有個事,想跟他說。
裴卿卿抓緊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縮在他手心,彷彿便能躲避所有的風雨,“夫君,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說求,白子墨深諳的眸光微閃,語氣平穩道,“何事?”
想必就是霍筱雅的事吧?
“我想求夫君……能不能放過徐姐姐?”裴卿卿說這話時,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小心翼翼,“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知道,徐姐姐或許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但是…我可以替她做保,她是不會亂說出去的,夫君能否不傷她?”
白子墨聞言,眸光愈發的深諳了下去,就像是大海中的漩渦一般,令人心畏……
她知道,她說這些,很有可能會危及到白子墨的安危。
她也知道,霍筱雅定是知道了他腿疾的事,所以北宮琉才會給她下毒。
可她更清楚,這背後,是白子墨的意思。
為的,就是能讓霍筱雅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