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有意思?
謝文昌微微地挑眉,他怎麼覺得,自己娶回家的這個姑娘也蠻有意思的,身上像是藏著許多許多的秘密,讓他永遠無法挖掘完。
淳兒,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謝文昌心裡更是噗通噗通地跳,總覺得慕淳不是像所有人以為的那樣,是個懦弱只會哭,在家裡也沒有什麼地位的女孩子。
從她橫眼說慕大,到後來又解決了王寡婦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雖然他有的時候在學堂,也不免聽到同村的孩子也在議論。
“淳兒,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謝文昌不經意問出的一句話,卻讓慕淳有些頓住,她心裡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的這一切講給謝文昌聽,他會信嗎?
但是她現在羽翼未曾豐滿,說這些也都是無稽之談。
慕淳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文昌,你自言自語說什麼呢?你說,我們在地裡點好的草莓,啥時候才能吃啊。”
謝文昌伸手輕點慕淳的鼻尖:“小饞貓,現在還不能吃,都還沒有長好,你要是真的想吃,我帶你去鎮子上買些。”
“不用了不用。”慕淳連忙拒絕:“自己家就種了的,還去買啥啊,多浪費。”
“那可就要耐心地等著草莓成熟了。”謝文昌帶著慕淳出了公社的大門,迎面而來的人,讓慕淳又是心裡一跳。
這個馬秋菊,還真是陰魂不散,竟然都追到了公社來。
馬秋菊扎著一個馬尾辮,一甩一甩地直接朝這邊奔了過來,張開雙手甜甜地道:“文昌哥哥!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小雯沒有騙我!”
小雯就是剛才那個女文工的名字了,原來她跑去隔壁的小鋪子裡,就是去借用電話了,像馬秋菊這樣的富貴人家,要什麼沒有。
謝文昌拉著慕淳往旁邊一側,馬秋菊撲著過去在樓梯上摔了一個狗吃屎,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文昌哥哥!你怎麼都不接住人家一下!”馬秋菊抱怨起來。
謝文昌拉著慕淳頭也不回地往鎖腳踏車的地方去:“下次別找我,我媳婦會不高興的。”
一聽到是慕淳會不高興,馬秋菊的臉色又變了,指著慕淳就嚷嚷:“都是你!一定是你不讓文昌哥哥和我好的!我都跟你說了我和文昌哥哥只是朋友,你怎麼還這麼惡毒!”
慕淳真的有些煩人這個小跟屁蟲:“我上次不是說得好好的,怎麼?在公社門口也敢跟我鬧?你看見這個橫幅了嗎?”
慕淳手指隨意地往上一指,破四舊四個大大的黃字映入眼簾,讓馬秋菊敢怒不敢言,她上次說慕淳犯七出的事情,估計這個小氣鬼還記著,要是真告她一次,她也不討好!
馬秋菊乾脆不跟慕淳拌嘴,直接攔住了謝文昌的去路:“文昌哥哥!你不是最愛聽黃梅戲了嗎!我讓爹爹弄了幾張大劇院的票,這週末我們一起去聽吧!”
什麼?馬秋菊這週末也要去大劇院?
慕淳的眼神瞬間望向了謝文昌,這事兒他肯定是不知情的,慕淳相信,不然的話也不會選跟馬秋菊同一場的黃梅戲吧。
謝文昌一把推開了馬秋菊,把腳踏車推了過來:“不用了謝謝,我週末要陪我媳婦。”
可惡!又是慕淳這個野丫頭!
馬秋菊的視線都快把慕淳給活活燒死了,她就說這幾天怎麼都找不到文昌哥哥,原來是一直都陪著慕淳!包裡還揣著幾張黃梅戲的票,真是要氣死她了!
“文昌哥哥,你不能成天陪著她!你還要教學生,慕淳這個野丫頭也太耽誤你了!”
謝文昌的臉色有些沉了下去,還不等他動口,慕淳倒是先有些不爽了。
“你一口一個野丫頭,這就是你身為城裡人的文明禮貌嗎?況且文昌說了,他要陪我,你懂?對不起,我們也要聽黃梅戲,請你不要約有婦之夫。”
馬秋菊的指尖捏得手掌心都泛白了:“你騙人!你這種鄉野蠢丫頭,怎麼可能聽得起黃梅戲!你一定是讓文昌哥哥給你弄的票對不對!”
馬秋菊想了想,好像也不對,謝文昌只是一個窮知青,不可能弄得來省城裡的大劇院票。
“不對,文昌哥哥弄不到這樣的票,大劇院的票很難得的,一定是你這個野丫頭到處勾引了男人,還想在文昌哥哥面前賣好!”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傳來,慕淳忍無可忍抬手便是給了馬秋菊一巴掌。
謝文昌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慕淳力道之大,馬秋菊的臉上迅速地浮起了五個手指印,疼得她立馬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打人了!”
本來還在一旁搬運東西的兩個文工,聽到這聲音,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連忙的跑了過來。
年輕的男文工瞅著在地上哭著的馬秋菊,不免問了:“同志,這是怎麼了?”
馬秋菊委屈得不得了,伸手就指向慕淳:“她動手打人了!她打我!你看我這臉。”
馬秋菊一邊兒控訴著慕淳的‘惡行’,一邊兒還給男文工看臉上的巴掌印。
慕淳是氣得不行,用的力度自然也不會小,她剛才腦子裡都是懵的,想也沒想便給了馬秋菊一巴掌,都稍稍的有些浮腫了,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掌心也微微地還有些發麻。
“這位同志,你的行為非常的不好,大家都是一個村兒裡的,要友愛互助,同志你跟我們走一趟。”女文工長得十分的正直,感覺就是個馬大姐的翻版。
剛要伸手來抓慕淳,便被謝文昌擋在了面前,他低頭看著馬秋菊,語氣中略微帶著不悅:“馬秋菊,你鬧夠了沒有,起來。”
謝文昌這麼一兇,馬秋菊就覺得更委屈了,坐在地上就大吼大叫起來:“你當然覺得我是在鬧了!捱打的又不是你!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護著這個野丫頭啊!明明跟你一起在城裡讀書的是我,最瞭解你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