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昌面上依舊是溫潤從容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這價錢而動容,他看了一眼慕淳,問道:“你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但是這價格太嚇人了!我想想覺得還是不要買了。”慕淳眼眸清亮地道。
“好。”謝文昌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從斜挎著的咔嘰布包裡掏了一個紙袋出來,遞給了那頗有些望眼欲穿意味的店員,“我們買了。”
眾人一片譁然,有小姑娘新媳婦看向慕淳的眼神就含了掩飾不住的羨慕。
摸著那熟悉的三八大槓,慕淳有一種不真切的虛幻感。
店員討好地望著她笑道:“這位太太福氣好,生得就是旺夫相,果然夫妻和睦,叫人羨慕啊!”
“是她好。”謝文昌認真地道,“淳兒,走吧。”
說著,他扶起腳踏車便帶著慕淳往人群外走去。
與來的時候不同,這次不用去擠,大家也主動給讓出了一條足夠他們走的道來。
慕淳沒有糾結那親切的一聲“淳兒”,而是愁眉苦臉地盤算道:“你是教書的,我是待業人口,咱們這麼打腫臉充胖子可不好……”
“你是不是怕岳父說你?”謝文昌愣了愣,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怕我在沒找到創業之路之前就被餓死。慕淳在心裡默默地回了一句,面上很是糾結地堆砌了假笑。
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什麼想法,從山村裡出來就是崎嶇的山路,牛尚且不太好走,腳踏車就算是買了又有多大的用場?這不是嫌錢多,燒得慌嘛。
就在她暗自腹誹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文昌哥哥!”
慕淳心裡一陣惡寒,這稱呼……嘖。
抬頭看去,她看見了一位頭扎紅花的妙齡女郎,一雙丹鳳眼秋水含情地正望著謝文昌。在記憶中,慕淳對這個人可是記憶猶新。
她叫馬秋菊,與慕淳這樣土生土長的農村女兒不一樣,馬秋菊是城裡鐘錶店股東的獨女。
順風順遂的生活環境也給了她嬌生慣養的壞脾氣,她最想得到的就是溫文爾雅的謝文昌,謝文昌被慕淳搶走了,可想而知她對慕淳的憎恨。
在記憶中,每每慕淳遇到她,總是要被一頓搶白,不是被氣哭了就是被打趴了,窩囊又可憐。
謝文昌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點一點頭就打算過去。
“文昌哥哥!”馬秋菊自然不會同意,橫跨一步就攔在了謝文昌的面前,她嘟著嘴問道,“怎麼難得見我一次,還是這麼冷淡呢!難道只是短短半年,你就把我給忘了?”
見謝文昌還是淡淡的不說話,馬秋菊就把矛頭對準了站在一邊的慕淳。
“你這個鄉巴佬!不要老是霸著我的文昌哥哥!文昌哥哥是有大才學的,連我父親都誇的,你這樣的土妹配不上他!”
慕淳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道:“馬小姐倒是挺會給自己加戲,文昌都不曾和你有過什麼,記都沒記住你呢,談什麼忘記呢。哎,小小年紀腦袋就不好使了,真是可憐可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