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哪裡有不拌嘴吵架的時候。現在你們和好了,老頭子我看著心裡也開心啊。”王老樂呵呵地把兩個人讓進車裡,自己坐在牛車的前轅子上,絮絮叨叨地關切道。
慕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反駁什麼。畢竟現在大家的眼中,她慕淳可是謝文昌實打實的妻子。
謝文昌好似瞭解她心中所想一般,轉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
“咳……”慕淳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把眼神錯了開去。
牛車顫顫地行進在鄉村的小路上,逐漸拐上了山路,山路更是崎嶇不平,讓本就不夠寬敞的牛車晃晃悠悠。
一個顛簸,車輪子卡在了一顆石頭上,車內的兩個人便齊齊地哎喲一聲。尤其是身段嬌小的慕淳,更是在動盪中一個踉蹌,就要身形不穩摔下去。
她沒有和硬邦邦的木板來個親密接觸,而是落入了一個寬大溫厚的懷抱中。
謝文昌一伸手便把嬌小的少女給抱進了懷裡,他的鼻翼裡盡是少女溫軟的香氣。一時間他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你……”慕淳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誘人深思的紅色。
說到底她上輩子也是白活二十年,一直在母胎solo,這算是她頭一回與外姓男子親密接觸了。
謝文昌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之意,連忙把慕淳放下在一邊坐好,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小妻子與之前有哪裡不一樣了,可要他說出來一二,任憑他滿腹經綸也白搭。
“你坐好些。”憋了半晌,他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個意外……”經過了這次事件,慕淳心裡也覺得怪怪的,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我很穩健的……”
謝文昌眼中亮起一絲促狹的意味,看似漫不經心地道:“上次你在小溪邊上刷豬,我是見到了。你那如果都能叫做穩健,這十里八鄉就沒有孱弱榆木的女子了。”
榆木!他說自己是榆木!
慕淳的臉色微微竄了些粉紅,她覺得自己很聰明的好不好。這個人明明是讀書的,怎麼這麼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心頭一起了這個想法,她又趕緊給壓制下去。
什麼哄不哄開心的,她與他,原本就應該是素昧平生。就算現在兩條線交織在了一起,以後也總得有分開的時候。
“文昌,文昌他媳婦。集市就在前面了,人多,小老頭兒的牛車進去不方便,你們自己走,行麼?”王老樂呵呵的聲音在外間適時地響起。
慕淳鬆了口氣,看著謝文昌先一步下車,連忙也跟著走了下去。
謝文昌給了王老一把毛票,王老沾了唾沫數了兩張,便吃驚地連連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可多了許多……”
“王老不要推辭了。”謝文昌目光清亮,溫和地道,“上回我的疏忽險些造成大錯,我妻子還多虧了王老好意救回來。”
原來是為了這事。慕淳與王老同時恍然大悟,而慕淳心裡同時又升起了一瞬淡淡的異樣。
難道這個男人是真心關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