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很自然地應了句,“嗯,他們賠的。”
雖然他沒有問過他們的意見,但是弄壞東西就得賠這種事情,應該連小孩都懂吧。
他們家五歲的小豆丁就懂,沒道理那群人都二十來歲了還不懂。
父子倆帶著那幾把刀,找到了另一夥人,低價轉售出去了。
不止拿回今天被損壞東西的本錢,還盈餘了不少,畢竟其實木凳不怎麼值錢。
大碗兩枚銅元一個,三十個,基本全碎了。
至於飯菜倒無所謂,也就能盛個兩碗多點出來而已。
賣完東西后,張青松有些憂心地問道:“那你明天還去碼頭賣飯嗎?”
他心裡是難過的,好不容易親爹肯踏踏實實賺錢了,又被那些人給毀了。
突然想起鄰居家吵架的那些話。
他們老張家,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那夥人的命啊,這輩子才來禍害他們。
萬一爹屈服了,豈不是又要回去跟人家收保護費去了?
想說要不我們離開魔都,回鄉下種地吧,又放心不下他那苦命的媽。
雲飛應了句,“賣啊,為什麼不賣?不在那個地賣,我可以去別的位置嘛。
咱們就打游擊,天天換地賣了就走,小屋那邊暫時不回了,你最近也得跟在爹身邊。”
他一個人,對上十來個,二十來個問題都不大。
只是對方沒有顧忌,每次落刀,都衝著取命去的,而他有顧忌。
而且這個年月,在魔都有槍的人可不少。
他可以靠著飛簷走壁的技能躲開子彈,卻不能保證無死角地保護好張青松。
所以,他們得避一避風頭。
…………
第二天,雲飛沒去碼頭那邊賣飯,而是去的建築工地。
大碗飯同樣很受歡迎,在永哥那群人收到風聲趕來時,他已經帶著東西和孩子離開了。
小房子那邊,一直有人在盯梢,所以他們沒回去。
雲飛帶著張青松,住到了舞廳附近的小巷中。
說是住,其實就是流落街頭了。
他自己製作了一個車棚,晚上搭上去,然後給張青松鋪好讓他上去休息。
自己則是靠著牆睡會。
每晚深夜,魔都的街頭都可刺激了,時不時地能聽到打鬥聲。
他最近已經打聽過了,永哥那夥人所在的幫派,是陳老闆手下的虎頭幫。
永哥是負責衚衕口那一帶收費的,在幫中,確實有些地位,畢竟這些年,他搜刮了不少錢財奉上開路。
而最近和虎頭幫針鋒相對的則是童老闆的狼牙幫,這兩個幫派,已經在洗白的路上了。
都在做出口的生意,魔都不少海外的商品,都是他們的船隊去運回來的。
所以輕易沒人能動搖他們在魔都的地位。
上頭的人,也樂於看他們相鬥,互相制衡,創造經濟價值。
看著孩子躺在板車上熟睡的模樣,雲飛的眼神明滅不定了幾秒後,才靠牆閉眼。
第一世他所受到的教育,就是受到威脅用法律制裁。
如今的他,受到威脅後,只想剷除威脅。
尊重生命沒錯,所以像永哥那種活著就會威脅到別人生命的人,還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