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雲飛依舊推著他的板車出去擺攤,卻碰到了已經有一月沒碰見的那夥人。
看到永哥那群人,他下意識看向了木桶,裡面的飯菜基本都售空了。
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已經賣得差不多了,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雲飛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慢悠悠地卷好衣袖,免得妨礙他待會的發揮。
很快,那群人就踢踢打打著走了過來。
領頭的寸頭壯漢沒吭聲,他的馬仔,率先出來叫囂著打頭陣。
“強子?我們聽說你最近在擺攤還不信,沒想到還真是啊。
怎麼?瞧不起我們這群收保護費的兄弟們了?養傷養到失蹤,也不跟兄弟們說一聲。”
雲飛淡定地回答道:“受傷太重,我膽小,突然有些怕死了,所以想過一下安穩的日子。
永哥手下那麼多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無所謂。”
這話倒也是,也就是聽說他最近賺錢了,永哥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個馬仔,在下面人的建議下,過來找點錢花花而已。
不過這話不能明說,所以還是那個馬仔出面陰陽他,“呵,強子你這話的意思是怨永哥沒惦記你唄?”
“誰不知道咱們永哥講義氣,兄弟們就是再多,他對每個兄弟也都是關心的。
這不,聽說你在碼頭這邊擺攤,咱們哥幾個來給你撐腰來了。”
“愣著幹嘛呢?沒點眼力見,還不趕緊給永哥裝飯菜?那個肉多勺點,咱們兄弟還沒吃呢。”
原本還在吃的客人們,在這群人來時就已經抓緊吃完放下碗跑了。
如今四周的人,都在偷偷地看熱鬧。
心裡紛紛猜測,這老闆今日這生意,是不是做不下去了,惹了這麼一群凶神惡煞的人。
那位永哥,在小弟們殷勤擦拭乾淨小木凳後,端著架子坐下,似乎在等雲飛主動的孝敬。
只是……
被拒絕了。
“抱歉了各位兄弟,你們來晚了點,這飯菜都賣得差不多了,這些剩飯殘羹,也不好拿給永哥吃。”
嘩啦啦——
“你他孃的,叫你一聲兄弟,給你臉了是吧?”
碗筷被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雲飛笑了,笑得不達眼底。
“所以,你們今日就是來鬧事的,扯什麼兄弟情深?”
見撕破臉了,這群人也不準備和和氣氣地拿錢了。
他們把地上擺放著的小木凳都踢翻了,個個都一臉兇相地向他圍了過來。
只等永哥一聲令下,就把他按在地上群毆了。
一直沒說話的永哥,悠悠地開口道:“強子,你也跟了我這麼久,我也不想為難你,十塊大洋,今日你下我們面子這事就算了。”
怒極反笑的雲飛,十塊大洋,他這攤子才幹這麼幾天,賺都沒賺到那麼多。
每碗飯的盈利只有一枚銅元,只是他在用偷偷把空間裡的東西變現,很多東西都是無本的,才賺的多而已。
成本按現在的物價來說,得四銅元。
但是像青菜,米,油和紅薯這些東西,都是市場買一點,空間裡的摻和一點這樣子才能多賺點的。
如果老老實實的,真就是賺個辛苦費的生意。
雖然即便是那樣,也比扛包強。
估計不用多久,碼頭上就會出現模仿的攤子了。
不過雲飛不擔心,成本一樣,賣價一樣,那就拼味道,這個年月,能有油鹽都不錯了,哪捨得放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