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夏的陽光總是熾熱的,狠狠的照在大地上,想要將一切都融化掉。早上的太陽剛剛升起,就讓出行的人低下頭顱,太陽在宣誓自己的地位,也像是在為人們提醒著,過了一個溫暖的春天,你們是不是快忘記我的光和熱。入夏的太陽也是在極力的表現自己的能耐,希望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們,這些整天為生活而四處奔波的辛苦的人們,能夠抬起頭來注意到它的存在,然後意識到原來夏天到了,難怪會這麼熱,有這麼大的太陽。
六月大學生畢業的季節,經過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就像是冬眠一樣,積攢著力量,經過大學時期的春天,終於要步入社會,就像入夏的太陽一樣,極力的展示自己的一切,希望得到認可和關注。
張永正也是這批剛畢業的大學生之一,懷揣著一腔熱血,自信滿滿的走向工作崗位。今天算是正是上班的第一天,以前也來過公司,那是為期一個月的培訓和正是上班還有些差距。聽到主編張蘭的話後,部門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向小會議室。剛進入小的會議室,外面的太陽如此明亮,這裡卻十分黑暗,只有少許的光線,不知道是誰開啟會議室裡的燈,刺眼一般的光亮,射進每一個人的眼中,沒有陽光的柔和。一間四面被圍的密不透風的房間,沒有一絲新鮮的空氣,儘管是第一次走進這間會議室的人,也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房間內就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裡面放滿座椅,中間放上一盆都有些枯萎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草,四周就剩下白白的牆壁。
部門所有的人,進到會議室中,選擇一個座位就坐下了,由於是本部門的會議,大家坐的就比較隨意一些。張蘭看到所有的人都進來後,隨口讓曹格將門關上,然後準備開個小會議,“今天將大家喊過來,也不是有什麼大事,就是來了兩個新的同事,讓大家相互認識一下。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們部門的副主編上個月辭職走了,這個位置不能一直空著,總需要有個人到這個位置上。”
聽到張蘭這些話後,會議室沒有變的激動嘈雜起來,副主編這個位置在雜誌部門算是很高的職位,也就是隻有主編的職位高過他。張永正沒想到一來到這個部門就有這麼一個大職位空著,不過他沒有頭腦發昏認為自己可以坐上這個職位,自己是個新人,這個職位不過是想想而已。
張蘭停頓一會接著說:“先讓兩位新人自我介紹一下,然後我們也來一遍。”
張永正可不會客氣,第一個站起來大聲的說:“我叫張永正,老家算是陝西的吧,今年剛才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畢業,現在是我們公司一位小編輯,以後希望大家多多照顧。”說完這些簡單的介紹,張永正坐會自己的座位上,然後看向另一位新人。
應採蓮不急不慢的站起來,臉色沒有一絲微笑,語氣也不鹹不淡的說:“應採蓮,來公司做一名記者。”然後就坐下,還是這樣簡單明瞭。
張蘭聽到兩個新人介紹結束後,接著說:“新人你們也知道了,來到我們部門,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要相互照應。對於副主編這個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十多個人一片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張永正和應採蓮來說這個話題他倆是沒有發言權的,對於這裡的環境不熟悉啊。對於老員工也不敢隨便說,過了不知多久,那個高大的男子聲音如雷般的響起:“主編,對於副主編的位置,我想大家都明白,也就是我和楊主任兩人可以勝任。至於如何比拼考核,你就給出一個說法。”
張蘭聽到這樣話,心裡也清楚,副主編的位置非這兩人莫屬。高大的男子是執行主編高橋,從進入公司第一天就展現自己強勢的一面,什麼工作都要做,不過個人能力沒得說,但是就是太強勢,過強易折。楊主任是一個留著長髮也有些發胖的婦女叫楊玉鳳,人卻不像名字,溫文爾雅,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中庸之道展現的太好,可是這樣只能讓雜誌部保持現狀,無法有大突破。可是這倆人又是雜誌部門主幹,任命任何一個當副主編都不妥當,張蘭心裡也明白副主編的位置不能空太久,自己也向總經理反應過,能不能外聘一個。總經理就說了高橋和楊玉鳳兩位多好的同志,為什麼還要外聘?總經理就這樣把問題踢了回來,張玉只能自己解決,看著倆人,高橋滿臉的自信一副這個位置就是我的表情,楊玉蘭卻平靜很多,到底該如何選擇。張玉開口說:“副主編的位置不能空太久,但關於雜誌部門以後工作的方向,還是要十分慎重。這樣由於公司剛來兩位新人,過上一個月,這一個月也是對你們倆的考核。一個月以後,我們部門內部投票選舉。”
對於這個想法,高橋和楊玉鳳沒什麼異議,那就這樣。後來張玉有說了一些工作上的問題和調動一下大家的積極性,就散會了。散會後張永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於今天的工作還不是很瞭解,自己對著電腦發呆,半個小時後,一個穿著十分時尚的男子走過來,對其說:“張永正是吧,我是海風,是部門的資深編輯,以後你的任務就我來佈置。”
對於這個個性男自己有點形象,看會的時候,他那一頭剛到肩膀的長髮和耳朵上一對明晃晃的大耳環留下很深的印象,不過臉面長得就有些磕磣了。張永正趕快站起來說:“海哥好,今天有什麼工作去做。”
海風沒有多餘的話,坐到椅子上將電腦平面上一個檔案開啟,裡面全是漢字,“這些都是以前的一些新聞,咱們搞編輯的最重要的就是能抓住主體,更能抓住閱讀者的心裡。你看看這些新聞,讓你編輯你會怎麼去發揮。”
仔細聽來,海風的聲音還有些嗲,不知道喊他海哥會不會建議。張永正看著一螢幕的漢字說:“好的我知道。”
海風站起來,用中指撩一下頭髮,就這樣走開。“一個大男人怎天裝女子,真他媽受不了。”曹格諷刺的小聲說道。
張永正也感覺一陣頭麻,笑了笑問道:“他是不是一直都這樣。”
曹格呵呵一笑,剛要說話。黃華面無表情的說:“走自己路不是很好嘛。看不慣就去當面說,背後說什麼?”
倆人被黃華一句話噎的不知道說什麼,相視一笑,就做自己的工作。張永正看著整個文件的新聞,開始整理起來。
時間這種東西,說起來就是很玄妙,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覺得他走得飛快,對於煎熬和不愉快的時光,又覺得他走得特別慢。
一上午的時間,在張永正全心的投入工作中,飛快的走完。曹格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後笑著說:“工作不能急於一時,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你第一天來,我帶你去公司的食堂吃飯。”
張永正將眼睛離開電腦螢幕,眼睛已經有些痠疼,揉揉眼說:“公司的食堂,在哪裡?”
曹格笑著伸出三個手指頭,然後說:”在三樓,不過公司食堂吃飯可不是亂走得。”
這時執行主編高橋也晃著龐大的身體走過來,臉上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說:“去吃飯,走吧我們一起。”
曹格只是笑著沒有回答什麼,只是看著張永正,黃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一個人離開,顯然去吃飯。這個高橋給自己一種上級的壓迫感,和他一起吃飯顯然有些壓力,可是上級提出來也只能答應。三人一起去三樓吃飯,進入餐廳,這裡的佈置和大學的的食堂完全不同,寬敞的餐廳,柔和的燈光灑滿整個房間,輕快的音樂飄蕩著,餐桌被鋪成溫馨的顏色,兩三個臥躺式的棉椅靠近,來的早的同事,散落的坐在這裡吃飯,清幽的聊著天,安安靜靜。回想到學校的食堂吵吵鬧鬧,人山人海,尤其是一到吃飯的時候,哪裡都是人,每個買飯的視窗都擠滿人,擠擠攘攘的費了半天的勁買個飯,卻找不到座位,大學四年的食堂真是讓人難以忘懷。
這裡的餐廳雖然不是豪華,但卻溫馨優雅,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在吃飯間,自己就休息一番。來到前臺,各式各樣的菜餚擺在那裡,自己想吃什麼就自己取,上面都要價格。雖然這是公司的餐廳,但也要付錢的,就像學校的食堂一樣,雖然你交了學費,去食堂吃飯仍然要付錢。看著每一個菜餚都是那麼亮麗,吃起來一定很美味,然而價格卻不是那麼美妙,一盤被排放精美的黃瓜竟然三十元一份,至少要兩個菜吧。一頓飯菜就要小百十,這都快趕上以前在學校一個星期的伙食。
張永正愣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選什麼菜,甚至在想到底是吃還是不吃。“放心吃,公司給每頓飯百分之五十的補貼,不用如此緊張。”不知道楊玉鳳什麼時候走到身邊,看到張永正愣在那裡,語言親切的提醒道。
“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一半……”張永正在心裡開始盤算著,不管如何選擇便宜的才是最合適自己的。一頓簡單的飯菜,雖然公司報了一半,對於張永正這樣的經濟狀況,仍然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走到餐桌前,看著飯菜可是沒有吃的慾望。
“趕快吃飯,下午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楊玉鳳在放下一瓶酸奶,然後走開了。
張永正看著這瓶酸奶,沒想到這個領導挺和善。高橋和曹格走過來,坐下來,開始吃飯,高橋看到一瓶酸奶在那,一伸手拿過去直接扎開,放到嘴裡喝起來,就和拿自己的東西一樣。笑著說:“酸奶的味道不錯,小張對餐廳的感覺如何還算適應吧。怎麼就要了兩個蔬菜。”
張永正加一口蔬菜說:“我比較喜歡吃蔬菜,而且早上吃的多沒胃口。”對於這樣的回答,他們沒有在意什麼,不會去關心你到底因為什麼才選了蔬菜,只是隨口問一句,就是相互之間的簡單問候,沒有時間去關心你的伙食。
這樣的午餐對於現在的張永正來說已經知足,雖然量不多,但是可口美味,比起大學食堂的飯菜,缺油少鹽沒有味道,好的太多,儘管只能維持不餓,也算是充實很多。下午的工作也還是向上午一樣,現在張永正還在適應工作,不知不覺一個星期的工作就要結束。對於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也許是一種磨練,也許是一種煎熬。大學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工作要按時上下班,擠地鐵,按時吃飯,再也不是那種安逸的生活。一個星期的工作,對於張永正來說,算是將部門的人都認清楚,總編張蘭一位年過四十的少婦,可是身材線條優美,肌膚白嫩,每天都是情深飽滿,顯然是一個懂得生活的女人。執行主編高橋,原本就是一個高大的胖子,喜歡佔一些小便宜,總喜歡擺出大肚子,顯示自己領導的地位。編輯部主任楊玉鳳,還是一如既往自己的工作做得無法可說,別人的事一概不參與,也沒有什麼領導架子,平易近人偶爾給張永正一點照顧。那位資深編輯海風,每天都是不同風格的衣服,有時一件到腳的披風,有時一條七彩的襯衣,一個星期沒有一件衣服是相同的。還有一位編輯同事,趙淑敏一頭烏黑的長髮,精緻的臉蛋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每天都穿的十分簡單整潔。這位同事也是給張永正幫助最多,原本該海風帶著他,可是海風只關注時尚,新人的好壞和自己無關。趙淑敏就擔起這個責任,凡是工作上的問題都很熱心的幫他,一個星期的接觸,張永正發現這個外表安靜的女孩,內心卻如此火熱。部門還有四名記者,高階記者羅苗一位矮小的女人,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麗,說起話來嗲聲嗲氣,張永正很奇怪她如何當上高階記者的。對於曹格和黃華兩位就不比多說,應採蓮這位冰冷的美人,除了工作需要何人接觸,其它時間都是一個人,對此高橋還找她談過話,仍然改變不了她的行為。
對於上班族來說,一週的辛苦,週末就顯得尤其重要。大學的生活,週末和往常的日子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唯一區別就是這兩天沒有課。可是上班以後就不一樣,這兩天不用早早的爬起來,去擠那冰冷卻又瘋狂的地鐵,不用對著一件件工作的事情眉頭緊鎖。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貪婪的體會著睡懶覺的滋味,原來夏日早晨的陽光這麼刺眼,只有生活的腳步停下來,才能感受到身邊的事情。夏日的陽光是熾熱的,尤其是生活在城市中,這些年來城市的飛速發展,工業不停的進步,城市化的腳步沒有停止一刻。中國也迎來自己的環境問題,城市的高溫就是最好的體現,才入夏沒有多久,上海的溫度已經三十五度左右。早上的陽光,已經讓人不敢出門,原本夏日早上的涼爽,早已消失不見,被高樓大廈包裹的早晨,冰冷的牆面卻把四周變的燥熱無比。
休息的時間總是飛快的,對於以前沒有覺得週末真貴的大學生們,踏入工作崗位後,再一次體會到週末的美味。來不及體會週末美好的時光和休閒的味道,時間就是這樣,總在人們想好好體會它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流失不見。週末不過是兩天時間,對於生命中,是短暫的,然而在上班人的眼中,這兩天多麼寶貴,疲憊的身心可以短暫的休息,可以短暫的忙碌一下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