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救人
的過程令他極其吃京。
嚴嵩進錦衣衛的大牢就如同進自家後院兒,一路上暢通無阻,倒是把徐昌給嚇得小腿兒發顫。
到了裡頭,身穿錦衣的看守差官對著嚴嵩行禮,「嚴侍從。」
「犯人徐有銘關在此處?」
「是的。」
「帶本官過去。」
「是。」
徐昌眼睛放光:厲害啊!
「徐昌。」
「哎。」
「聖旨已下,我入的是侍從室,在皇上身邊幹活兒,舅父的事我已經向皇上奏明。你們父子與詹秀山無關,是被連累進來的。所以,不必慌張,去領了人就好。」
徐昌現在已經開始崇拜起來了,探花到底是探花,能夠直接和皇上說上話!
可惜他從小不能讀書,看個兩行字屁股就開始痛。
「領了人之後,你們就斷了和人家的往來,不管是借了多少錢,都不要再要了,保住一條命,好好過日子才是真的。」
話音落地,門也開啟了。
「爹!」
這一聲嚎叫,叫得邊上幾個牢房裡的人全都驚醒了。
牢房中間的走廊光線昏暗,只能大約辨認牢房裡的人影,嚴嵩在這裡看似是官位最大的人,但其實他的心中異常緊張。
從右手邊望去,大約四五個人都被單獨關押,他們的身體狀態比嚴嵩想象得要好,基本上沒有斷胳膊斷腿,其中有一位有明顯被打的痕跡,但似乎傷勢也不重,還能夠扒在木頭上朝這裡看。
嚴嵩回想起來,是當今聖上嚴格限制錦衣衛的酷刑。人可以殺、但不可以折磨。有些酷刑……比如說用鐵鍋煮、用油鍋炸、把人割完肉再剃骨……光是想想就已經覺得頭皮發麻。
明朝的皇帝裡,以朱元章、朱棣用刑較為殘忍,還有把人肉刮成一絲一絲的…這種事做多了,難道朱棣就特別的酸爽?夜裡面就睡得非常的安心?
朱厚照到底不是古代人,他也不是婦人之仁,主要是他心理上接受不了,如果強行做這些事,可能會反過頭來反噬他的心理。到時候夜裡做噩夢的話,那就麻煩了。
「……昌兒,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叫徐有銘的瘦高大漢大約也沒想過自己能出去,更想不到他的兒子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出去,所以便這麼講了。….
徐昌摸了摸老爹的頭,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大傷,解釋說:「爹,我不是被抓進來的,我是來救你的!這是你的表外甥,他現在可厲害了,就在皇上身邊的僕從室服侍。」
「是侍從室。」嚴嵩強調。
徐有銘撥開眼前的亂髮,反應極快,「表外甥!好久沒見你了表外甥!上次在分宜縣一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嚴嵩無力、也無語。
對著邊上的一名錦衣衛說:「開啟他手上的鐐銬吧。此人無罪,我已經跟皇上求過情了。若是覺得疑慮,就去請你們指揮使入宮求證。我叫嚴嵩,侍從室侍從。」
「……可是,嚴侍從,這些人是皇上關心的朝廷要犯,您就這麼帶走的話……」
啪!
嚴嵩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本官說了放人!」
邊上的詹秀山人都傻了,這一巴掌直接拍到了他的心裡!
侍從室,皇帝近臣,還真的是不一樣!
徐昌在一旁狗仗人勢的說:「快點兒的!知不知道我表哥是誰?!皇上都聽他的!」
「閉嘴!」嚴嵩朝邊上犯人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