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儼才雖然初來浙江,但說到底他是文官,對太監自然沒什麼好的觀感,所以自然也是開心的,「不過,中丞,魏公公在浙江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今日我們來就是想與中丞商議,那些人該怎麼辦?」
王華眉眼一抬,
梅可甲此人,於官員的心思倒是琢磨的清楚。
他說這些人會來試探自己的態度,還真是一語中的。
「魏公公被抓走了嗎?你們哪裡得來的訊息?為何本院從未得知?」
巡撫這一句話問得李、黨二人憋了一回,
「這個,浙江已人人知曉了呀。」
「人人知曉有什麼用。聖旨這麼說了,還是太子這麼說了?又或者,是大司馬和你們這麼說的?」
兩人雙雙搖頭,「那沒有,那沒有。」
李儼才不想白跑一趟,他皺眉凝思,還是想了個辦法,「中丞,太子殿下愛民親民,魏彬是東宮的太監,出了這樣的事,殿下那邊是怎麼也不會忽視不管的。聖旨左右也就一兩天的事,即便有變故,魏彬回京的大局是不會變的。」
這話王華就不會去輕易推翻他,正好他想知道知道這兩人接下來還有什麼說法。
所以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們說得‘那些人怎麼辦,,那些人是誰?」
黨善吉心中一喜,立馬開口說道:「便是梅記的主人,梅可甲。此人用心險惡,自弘治十一年開始,就一直向魏公公行賄,於是短短几年的時間梅可甲便獲利兆萬,浙江各地府、縣之生絲、茶葉皆以供應梅記為先!」
王華雖然不是很懂浙江,
但他也懂大明律法。
魏彬現在還好好的呢。
桉子沒審,魏彬也沒審,浙江的按察使憑什麼說這個話?這樣講出來自己的偏向性也太強了點。….
但他也想到梅可甲之前說得——請君入甕。
其實他有一點沒懂,一會兒還是要問問。
而眼下……
王華轉向李儼才,「布政使衙門是什麼意見?贊同嗎?」
「下官於此事瞭解不深,一切還是要聽中丞的意思。不過商人行賄鎮守太監,按律也是要問罪的。」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
這個人?」黨善吉又在試探。
「桉卷怎麼寫,自然是看犯人怎麼交代。」王華眼睛一眯,「怎麼?臬司衙門可以隨意勘定桉卷嗎?」
黨善吉吃了一癟,急忙說:「那當然沒有。只不過……」
話說到此處,他自己停住,因為感覺到李儼才扯了扯他。之後便領著他告退。
王華也沒有阻撓他們。
到了外間,黨善吉才問李儼才,「你剛剛為何不讓我說了?這個王巡撫對梅可甲的態度曖昧不清。」
「頭次見面,你問這樣的問題?梅可甲的事急什麼,只要查證他有受賄的實證,再來巡撫衙門不遲。到時候不辦梅可甲,就是以權謀私,只要他撂下一句話,也行,咱們可以上奏。辦梅可甲,一樣要他說話。在這個位置上,就躲不了他的。」
黨善吉一聽,這樣也對。
「今天就是來打個照面,順便試探試探,他不上這個當,再追下去也是無用的。」
這樣,
李儼才和黨善吉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