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鵬還沒開口說什麼,何衝上去一口,咬得沈鵬直叫喚,順手把何衝扔到地上,何衝趁機又溜到樹上,又鑽到那叢樹葉裡,好像只要躲進去就安全了似的。
沈鵬想再上去,何衝在上面又喊又叫,大罵他爹、苗東山和流雲劍派。沈鵬聽了一股無名火衝上腦門,猛地衝了上去,想把給何衝兩個嘴巴子,讓他老實點兒。沈鵬順著樹幹往上衝,就感覺一個巴掌把他往下按,他努力往上頂,就感覺有千鈞之力把他按住,他怎麼也上去不得。他想往上看看是誰,就聽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下去,下去,我來看看。”
沈鵬往後一退,站在樹下,晚上一看,一個老者蹲在樹幹當間兒,一身黑色的衣褲,臉上皺紋堆疊,不過眼睛炯炯有神,頭上臉上顯得非常精神。
沈鵬一看就扔出來是師叔祖甘榮,趕緊下拜,口稱“師叔祖在上......”
還沒等他說完,甘榮就不耐煩了,“得得得得,別說了,累死我了,這套詞兒給你師父用去,我聽了不舒服。咱倆見面乾脆點兒,要不我找別人了。”
沈鵬聽了,不好說什麼,就閉嘴不說。
甘榮讓他別說話,然後悄悄爬上去,扒開樹葉往裡看,何衝聽到響動也往外看,何衝差點兒笑出來,眼前就是個肉球伸進來。何衝說:“球球,你伸進來幹什麼?”
甘榮聽了哈哈大笑,伸手把何衝拎出來,抱在懷裡,笑著對他說:“小機靈鬼兒,你真好玩,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何衝從樹叢裡出來,才看清楚甘榮的形象,他發現甘榮長得很有意思,夜宵起來了。
甘榮說:“小傢伙兒,你笑起來真逗人開心,跟我說說,你笑什麼?”
“我笑你呢,你太可笑了。”
“我哪兒好笑了。”
“你就是三個球落到一起,還軟乎乎的。”何衝伸出小手比劃比劃,還用手捏捏甘榮的臉。“所以,我感覺很開心。”
甘榮聽了,臉面上有些過不去,一陣紅一陣白,嘴裡哼哼嘰嘰,話說不成句。“嗯,嗯,啊,啊,那個,那個......”最後擰著眼睛回了何衝一句,“反正,反正我就長成這樣了,你能怎麼著吧?”
何沖天真地說:“我沒怎麼著,我就是喜歡你這個肉球,可喜歡可喜歡了。”
甘榮聽了,紅著臉說:“行吧,我也喜歡你,你喜歡我,怎麼對我呀?”
何衝說:“我不知道,只要你能讓我爹別再欺負我,我就跟你好。”
沈鵬在下面聽何衝在上面諷刺師叔祖,差點兒沒上去揍他,可是看到師叔祖沒有不高興,還挺喜歡他,就沒說什麼,在下面候著,聽了何衝的話,打算給甘榮解釋解釋剛才的事。
甘榮一擺手,說:“行了,不用說,我剛才在樹頂上都聽到了。”
原來甘榮早就到了,他看到沈鵬,等到沈鵬鑽進樹洞裡,本來打算下去逗他開心,沒想到何衝跑到這兒來,他就隱藏在樹頂上,看看怎麼回事兒,等到何衝開口罵流雲劍派,他就不高興了,從樹上下來,想跟何衝講講道理。可是扒開樹叢,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傢伙,他心花怒放,什麼都忘了,巴不得把他變成自己的孩子。
甘榮這會兒想起來剛才何衝罵的話,他問何衝:“小傢伙兒,你沒事兒罵你爹和流雲劍派幹什麼?跟我說說,讓我聽聽。”
何衝剛才沒弄懂甘榮是幹嘛的,就問他:“我罵他們,跟你有啥關係,你管這事兒幹嘛呀?”
甘榮逗他說:“啊,我喜歡聽你說話,你說說,要是他們欺負你,我幫你欺負他們。你說好不好?”
何衝聽了,看開心,就一五一十把何雄和苗東山商量讓他去流雲劍派學藝的事告訴甘榮,他說他很喜歡在家待著,不願意去他不知道的地方。
甘榮說:“小傢伙兒,外面可好玩了,你不喜歡嗎?”
何衝問他:“怎麼好玩了?比我家還好玩嗎?”
甘榮說:“那是當然了,往西有大雪山,山上終年積雪,咱們可以玩雪,往南有各種鳥兒啊,獸啊,你要是逗它們開心了,它們還會陪你玩呢,到了千峰山,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你要是不出去,怎麼能玩上呢?”
何衝還是沒聽懂,不過甘榮說話很逗,他感覺甘榮說的東西一定跟他的人一樣好玩兒,他說:“我要去,我要去,我就是要。”
甘榮聽他說這話,知道有門兒了,他說:“你想去,還得學些武藝,要不去不了呀。”
何衝聽了,覺得甘榮在騙他,就問他:“你為什麼要騙我去學武藝?是不是我爹叫你來糊弄我的?”
哈哈,小傢伙還知道別人會糊弄他,甘榮聽了更加歡喜,就說:“沒有,沒有,我從沒見過你爹,他是什麼人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你,跟你說好事兒,讓你學藝以後,可以玩遍天下所有好玩的東西,這不是好事兒嗎?”
何衝說:“好啊,你有沒有學了以後能上天的本事,我想學。”
甘榮一聽,這是什麼話,哪兒有這種功夫,但又不能讓他失望,就開始編,“有啊,我就會,你要是拜我為師,我就教給你,以後沒事兒就可以上天去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