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這宮中達官顯貴那般多,都要公公們來伺候。誰又曉得公公們的不容易?”
“小子們是南方人氏,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也不知此次面見聖上,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望公公提點一二。”
說著,沈良富便握住了領班太監的手。
衣袖中藏著的幾枚銀錠子,分量十足。
那領班太監見狀,先是一愣,隨後不露聲色地撒開沈良富的手。
只是其衣袖中的銀兩,已然不見蹤跡。
隨後,在沈良富等人的注視下,那領班太監只是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便向前走去。
見狀,沈良富臉色便陰沉下來。
“看來,此去金鑾殿,並非是什麼好事。”
“爾等切記,待會兒務必謹言慎行。”
甄仁義等人聞言,也是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按理來說,收了銀子就得辦事。
可那領班太監卻只是搖頭,說明搖頭這個動作本身就是答案!
而且不是什麼好答案。
入了乾德殿之後,沈良富看見了滿朝朱貴紫,看見了擎天石柱上的雕龍畫鳳,看見了龍椅之上,儀態威嚴的當今聖上,人人稱讚的仁宣皇帝。
一時間,難免心緒起伏,激動不已。
若無恩師,我當真不知要學到何年何月,才能有如今這一天。
“草民沈良富,叩見陛下!”
“草民甄仁義,叩見陛下!”
……
“免禮,平身。”仁宣皇帝金口玉言,吐出四字之後,便不再言語。
“知道為何叫你們來嗎?”身穿緋紅官袍的張浪站出身來,如是道。
“草民愚鈍,但略有猜測,約莫是與會試有關。”
“不錯,爾等十人,位列此次會試前十一甲!”
此言一出,沈良富等人心中難免喜悅。
寒窗苦讀數十年,為的不就是今日?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乾都花!
金鑾殿奏對,貴為天子門生!
如今,這些士林中難能可貴的成就,於他們而言,幾乎唾手可得。
叫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然而,下一刻,張浪的一席話,便將這份激動徹底打碎。
“爾等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於會試中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