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天,桃紅柳綠,萬頃農桑,含苞待放,院子池塘裡的鴛鴦成雙成對互相追逐著,無不顯示著這春天的生機。
紫薇無心去欣賞這大自然的美麗景色。心裡卻是亂透了,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吃罷晚飯,她一邊在為洪英摺疊衣服,一邊在想著心事,怎樣才能解開自己心中之謎,怎樣才能解開自己心中之結?正在這時,洪英進來,就道:看你這幾天老是愁眉不展,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紫薇頭也沒抬,繼續在摺疊衣服。道:夫人,實不相瞞,我也在犯疑,還有半塊玉佩究竟是何來歷?
洪英笑著道:他已經回府,那你自己去問他呀。
紫薇笑道:我怎好意思去問。喂,你的玉佩是哪裡來的,這樣問嗎?
洪英笑道:你這個死腦筋,平時看你倒也蠻聰明的,關鍵時刻腦子就進了水。找機會接近他呀。
紫薇撅著嘴,道:夫人有所不知,以前我見到他就恨之入骨,現在見到他,有點,有點怕。
洪英不解地問道:怕,怕什麼呀?如果你還念這份情,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應該高興都來不及了。
紫薇又道:夫人,實不相瞞,前幾天半夜,我還對他實施行刺。
洪英吃驚地道:你對他行刺?
紫薇撅著嘴,無奈地點點頭。
洪英繃著臉,嚴肅地道:萬一一個失手,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想過後果沒有?
紫薇道:所以,所以我現在,現在不知如何面對他。
洪英道:自己好好和他解釋清楚。我相信他會原諒你的。去,快去,幫他把洗乾淨的衣服拿去。
......
劉家大院的後房裡,徐虎根雙手枕著頭靠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這時,門‘嘟嘟’響了兩下。
徐虎根起來開門,門一開,見是紫薇,不見一愣。這位平時見了自己總是繃著臉的姑娘,小巧玲瓏的身材,還想對自己實施行刺,想想也好笑。
見虎根開門,紫薇低頭不敢直視他。道:這,這是你這幾天換洗下來的衣服,曬乾了,給,給你拿來。
虎根從紫薇手中接過摺疊好的衣服,這時兩人才對視了一下。只見紫薇臉紅到了耳根,完全沒有了往日冷漠無情的感覺。於是,笑著道:那辛苦你了,謝謝了。見紫薇還原地站著,虎根又道:如紫薇姑娘若無要事,不妨進來略坐片刻。
紫薇微略點點頭,隨即進了屋。
虎根笑道:我這裡一無所有,紫薇姑娘如不嫌棄,長凳上隨便坐。
紫薇兩手玩弄著髮梢,膽顫心驚勉強地坐在凳上。
虎根笑著又問道:聽紫薇姑娘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紫薇點點頭。道:我乃是嚴州府人。
虎根驚奇地道:那巧也,小生也是嚴州府人,乃我倆原是同鄉。不知姑娘是哪個莊?
紫薇略微輕鬆一點,道:張家莊便是。
虎根更驚奇問道:姑娘既然是張家莊人,小生想打聽一下,張家莊一戶張姓人家。
紫薇這時才微笑起來,問道:張家莊全姓張,不知你問的是哪一家?
虎根道:張家莊張德明財主,不知姑娘可知否?
聽得他打聽自己的祖父,紫薇眼睛情不自禁開始溼潤。哽咽著問道:不知你打聽他家為何?
虎根道:姑娘面前,實不相瞞,張德明乃是小生泰山之令尊。前不久,我去過那裡,張家已經家破人亡,只剩下一片雜草叢生的廢墟,可惜啊可惜。說到這裡。眼淚也下來了。
聽到這裡紫薇不覺大吃一驚,眼淚直下,眼前這位果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郎君。站起來激動地問道:此言有何為憑?
虎根開始以為紫薇談到張家,也是紫薇其本家,難免傷心。但又問道有何為憑,就道:鴛鴦玉佩為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