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鋌雖然是幫劉鏞家打工,畢竟是劉鏞的堂弟,一個家族裡的人,加上小菊在這裡,因此,有時有事沒事連吃飯也在劉家,心想,和小菊多接觸接觸也好,增加影響。
開始,小菊娘心裡另有打算,不管是四個孩子的後媽,何況劉鏞是自己孃家的親侄子,肥水不外流,加上劉家現在如此大的家產。知根知底,劉鏞娘倒也有意。可劉鏞推脫自己與劉鋌爭媳婦不好,死不鬆口。
後來小菊娘想想,畢竟是四個孩子的後媽,今後也難做人,加上劉鋌是劉鏞的堂弟,現在在幫劉鏞做事,今後也不吃虧,也算是親上加親,所以也同意了這門親事。大婚日子定在正月初六。
洪英也為親手繡了一對鴛鴦戲水枕頭給小菊,以對他們良好的祝福。
劉鏞娘堅持要小菊從他家出嫁,劉鏞也為表妹準備很多東西。反正姑媽和自己娘發話,劉鏞照辦買單。劉鏞娘也為外甥女的嫁妝箱裡放了壓箱錢。婚事辦得都很滿意。
劉鏞,女方是表哥,男方是堂弟。喜宴上少不了他的忙碌。酒席散出來,心情十分愉悅。他藉著醉意信步沿著皇御河向育嬰堂方向走去。
冬日夜晚的水鄉小鎮,在白月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水晶晶的。
洪英剛要睡下,聽得有人敲門,以為是誰家又過來送孩子了,她急忙起身穿衣,點亮了油燈。
洪英下意識地開啟接嬰兒的抽屜,沒看到有孩子,走出去開了大門,左右察看,也沒見有孩子丟在門口。她納悶地正欲關門,卻見劉鏞從一旁閃了出來,笑嘻嘻地看著她。
洪英嚇了一跳,微嗔道:怎麼是您?連招呼也不要打,怪嚇人的。
劉鏞笑道:嘿嘿,今天高興,喝多了幾口,想醒醒酒,不知怎的,稀裡糊塗的就走到這兒來了。
洪英讓劉鏞進屋,給他沏了熱茶,道:冷天喝了酒,最忌諱受涼,您倒好,還往外到處跑。
劉鏞喝了口熱茶,道:今兒喜宴上沒見你人,姆媽說你故意避開了,知道的說你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裡忌諱呢。
洪英冷笑道:我忌諱?都是老黃曆的事了,誰還去想那些陳年爛皮的事。
劉鏞打趣道:我記得呀!有關你的那些我都記得。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兩條長辮子,髮梢上紮了兩朵粉紅蝴蝶結。我當時就想,怎麼會有那麼齊整的小姑娘。誰娶了她那是福氣。
洪英笑道:那時候是那時候,今非昔,人非昨。你半夜三更過來,不是就為了跟我念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吧?
劉鏞盯著洪英,認真道:洪英,真的,你比以前更好看,成熟的女性,更有韻味。你還是跟我回去吧,這個家需要你,孩子們需要你,我,我也需要你。這些日子我常去姆媽的佛堂參佛,我在菩薩面前想清楚了,來生如何我們都不知道,可今生日子還長,我們定要好好過。
洪英被劉鏞的話觸動了,她落下一滴眼淚,劉鏞用手替她輕輕拭去。
劉鏞再次懇請道:應了我,好嗎?再說,冬梅和秋梅都要出嫁了,你總不能忍心看著沒孃的孩子出嫁?
說到這裡,洪英眼淚不停的掉下來。
洪英輕輕點點頭,道:那就隨你吧。我確實也不忍心看著沒孃的閨女出嫁。您說得對,來生怎樣我們不知道,今生好好過。
劉鏞見洪英應允,興奮得從凳子上蹦起來,抱起洪英原地轉了三個圈。
洪英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道:看你快要做外公的人了,還像年輕人一樣那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