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跪在鴻琅面前,哭著說道:“殿下,都是臣婦沒管教好逆子。不過殿下放心,我回去一定嚴厲管束他,讓他好好跟郡主過日子。”
鴻琅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既他如此厭惡家姐,也不用再互相折磨了。”
周敏學也沒想到,鴻琅竟然想讓他跟馨月分開。雖然他不喜歡馨月,但卻從沒想過要和離的。
周太太如遭雷擊,差點暈厥過去。好在她知道若是暈過去這事蓋棺定論,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看向周淑慎,哭著說道:“殿下,敏學是有錯,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求殿下,再給敏學一次機會吧!”
見鴻琅不為所動,周太太只能求助周淑慎:“娘娘,萬不能讓郡主跟敏學和離呀!”若是兩人和離,周家可就要完了。
周淑慎剛才聽了鴻琅的話,對周敏學也是一肚子的氣。可看著周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再想著為護鴻斌被害的父親跟弟弟到底心軟了:“你們先出去吧!”
周太太對周淑慎最為了解,看她神色就知道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
屋子就剩下兩人,周淑慎開口說道:“鴻琅,你表哥是有錯,可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親。你要懲罰他,娘不攔著,但和離的話不要再提。”
鴻琅聽了這話,心頭火起:“母妃,周敏學置外室讓外室有孕,你三言兩語就揭過去。給他機會不知悔改,寧願親近貼身丫鬟也不碰大姐,如今竟然為個丫鬟敢指著大姐的鼻子罵她是毒婦。母妃,是不是要大姐被周家人逼死了你才滿意。”若換成是曾祖母,在外室的事出來就會將周敏學打個半死,然後讓姐姐跟他和離了。
周淑慎捂著胸口哭著道:“鴻琅,你這是在挖母妃的心。馨月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能不盼著她好?可是她這性子立不起來,加上又不能生,我能有什麼辦法。”
鴻琅說道:“有我在,就算大姐和離也沒人敢欺負她。”
周淑慎嘆了一口氣說道:“話是這麼說,可你姐還這麼年輕,以後的路還長。現在你讓她和離了,以後她的日子怎麼過?”
鴻琅說道:“若是姐不願改嫁,我保她一世榮華。若是願意改嫁,我給她尋過一個可靠的人選。”只要他放出風聲,哪怕他姐是二嫁,也有的是人上門求娶。而且娶回家,肯定還會將她當菩薩一樣供著,哪還敢讓她受一點的委屈。也就周敏學這膽大妄為的東西,敢如此欺凌他姐。
周淑慎說道:“你姐不能生,若是改嫁只能嫁有子嗣的男人。給人當後孃,還不若留在周家。”
鴻琅冷冷地說道:“說來說去,母妃還是不願讓姐跟周敏學和離了?”有他護著,就算當後孃也沒人敢給他姐氣受。不像周家人,被他娘縱得天知道天高地厚。
說起來周家也悲催,周老爺子當年因為諸位之爭被害死。周家二老爺也就是周淑慎的弟弟也喪生在奪嫡之中,當時他都還沒娶妻。而周家大老爺就喜歡鬥雞鬥蛐蛐,其他的一概不關心。他的三個兒子,除了長子,下面兩個都荒廢了。可長子偏偏資質天賦都普通,且如今又外放了。家裡主事的人是周太太,而她又格外寵你兩個兒子。
周淑慎確實不想馨月和離,不單單是為周家,也是為了鴻琅。有個和離的姐姐,對鴻琅的名聲也不好:“鴻琅,和離不是小事。鴻琅,我相信馨月也不會同意和離。”
“母妃,大姐同意和離。”
周淑慎不相信,就馨月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會想要離婚,百分百是被鴻琅鼓動的:“馨月現在是不是在東宮?我去接了她來王府住。”
鴻琅不同意,就他姐的性子要回康王府,鐵定又被她娘說動了:“母妃,就讓大姐住在東宮吧!”
周淑慎不願意,哪怕鴻琅反對,她也要去東宮接人。
鴻琅氣惱之極,他母妃定是要將大姐接回康王府勸其不要和離,最後再她送回周家:“母妃,大姐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就一點都不心疼她?”在他心中,周淑慎不僅睿智隱忍,還一直都很疼愛他們。可現在,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被兒子質疑,周淑慎也非常傷心:“我這些年殫精竭慮為的誰?還不是為了你們。你還年輕精的事太少,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馨月要和離,受影響最大的就是鴻琅。
只要鴻琅一日沒登上帝位,勝利就還不屬於他們。在此之前,她不允許有任何事影響到鴻琅。
看著泣不成聲的周淑慎,鴻琅只能無奈地妥協:“我可以讓你接了大姐到康王府住,不過,你不能將她送到周家去。”
周淑慎點頭同意了。對周敏學,她也很不滿。趁此機會,就讓馨月在康王府住一段時間了。
想得很好,可惜事情並未如她所願。
聽到屬官說馨月被玉熙召進宮,周淑慎看著鴻琅,問道:“馨月跟敏學兩人的事,你告訴了你曾祖母?”
鴻琅皺著眉頭說道:“曾祖母那麼大年歲,哪還能讓她為我們的事煩心。”怕是當時離開慈寧宮的時候,曾祖母察覺到他神色不對,所以才知道了此事。
想到這裡,鴻琅有些懊惱。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