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加了八兩銀子的聘禮,可惜鐵虎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奎子,春香還沒過門就將婆母得罪了。以後嫁過去,怕是要被婆母磨搓了。”鐵奎是避開他跟陳媒婆說要加聘禮的,等他知道後又不好拆鐵奎的臺。
鐵奎聽了這話與春香說道:“大姐,邵家的大兒媳聘禮加壓箱底的銀子合起來有十多兩銀子,到你這就只有二兩。相差這麼大,若是我不給你爭取,還沒嫁過去你就得被邵家人看輕了。”這種事,壓根就不能退讓。一旦退讓了,被對方看輕嫁過去半點地位都沒有。而且有了開頭,以後會變本加厲。
春妮站在鐵奎這邊,與鐵虎說道:“阿爹,弟弟說得對。咱不跟邵家大兒媳比,但也不能相差太多了。若忍著不說,別人還以為我們好欺負。以後大姐嫁過去,更沒好日子過了。”
鐵奎見鐵虎眉頭緊皺,說道:“阿爹,邵家送多少聘禮,我們陪多少。等大姐出嫁時,也不敢有人看輕了他。”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親事定下來以後,鐵虎就去山上砍木頭。因為他一直在山裡轉悠,哪裡有好木頭心裡很清楚。一個多月,背下二十多根的好木頭。院子裡,放得滿當當的。
有人聞訊跑來想買幾根木頭,都被鐵虎拒絕了。這些木頭不夠打兩套傢俱,他還準備再去砍些,哪會賣。
木頭砍回來還得晾一段時間,不過春香的親事定在了後年的五月,還有差不多兩年,時間很充裕。
定親後的中秋節,邵家送了月餅跟花生等節禮過來。鐵家,也回了相等價值的禮。
入秋後正是打獵的好時候,很不巧李老爹腰疾犯了打不了獵。李貴跟李老爹說,他可以跟著鐵奎去打獵。
李老爹覺得這樣很不妥,說道:“我跟著你鐵叔去打獵都是沾了光,你什麼都不會去了等於是白佔便宜。”好歹他狩獵豐富,很多事都能幫上忙。可是李貴什麼都不懂,他去能做什麼。再者這野物都兇殘,一不小心就會出事。
李貴不死心,揹著李老爹跟鐵虎提了這事,還說自己自幼看著李老爹打獵,他也有足夠的經驗。
鐵虎沒同意:“打獵可不是兒戲,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命。你都沒單獨出去狩過獵,哪能跟著我去山裡。”
李貴說自己家裡人口多開銷大,就想打獵增加個進項。可惜,哪怕他這樣說也沒讓鐵虎鬆口。
李家有房有田,家裡四個大人都能幹活賺錢,哪就養活不了兩個小孩。
其實就算沒有鐵奎之前的話,鐵虎也不會同意。一來李家就剩李貴一個兒子,帶上山萬一出事他可賠不起。二來帶這麼個累贅萬一拖累自己,到時候他們一家怎麼活。
李貴最終失望而歸。
可在他媳婦鐵小翠的鼓勵下,李貴也沒放棄。入秋後,他開始自己上山設定陷阱捕捉野物。
轉眼就到了十一月下旬,學堂放了假。
春妮見鐵奎不是出去跑步就是在家練功練棍的,忍不住問道:“阿弟,二水的哥哥跟弟弟從私塾回家不是背書就是練字。阿弟,你怎麼都不背書練字的”
鐵奎笑道:“那幾本書我都倒背如流,還背什麼?至於練字,我晚上有練的。”
說完這話,鐵奎突然道:“二姐,現在冬日也沒什麼事,我教你識字吧?”
春妮心頭一跳,不過很快搖頭道:“我哪能耽擱你念書。”
“這有什麼耽擱的,教你相當於重新溫習一遍。二姐,識字後定個契約什麼也不怕被人騙了。”
這日晚上開始,鐵奎每日教春香跟春妮識字。也不多教,就每日學五個字。
鐵虎知道後,不僅沒反對還鼓勵姐妹兩人,讓她們趁此機會多認些字。
臘月的時候,邵力學來送年禮。春香看到他臉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蘋果。
鐵奎咳嗽了兩聲道:“大姐,邵二哥中午在家吃飯,你整兩個拿手好菜。”
春香低著頭道:“好。”
邵力學跟鐵奎進屋,看著書桌上草紙上寫滿了字,忍不住問道:“阿奎,你平日就用草紙練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