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一路從靈堂出來,老爹已經把事情原委跟宋潯簡單說過了。
如今宋潯出了手,韓敘打消了讓韓二帶朋友來堵人的打算。
“韓董,請您先上車離開,裡面應該很快就要散場出來了,為免打草驚蛇,這裡的人都要隱蔽。”
白季巖已經速度極快地把韓柏楊的車子給開了過來,這是要準備逮南山河了。
韓敘莫名的有點緊張,不是怕見到打打殺殺的場面,而是南山河的老婆表嬸還帶著南南那孩子。
如果動起手來,一個不留神就會傷到孩子。
當了媽的女人,總會有一顆慈母心。
白季巖把韓柏楊塞進車裡的時候,韓敘怎麼也不肯上車:“爸爸您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你還在這個地方能幹什麼?快跟我上車回家。”
韓柏楊一隻腳踏進車裡又走了下來,想把韓敘帶走。
時間倉促,韓敘也不便在這大馬路邊跟韓柏楊細細解釋:“您別問了,我很快就會回家。”
韓敘走過去,跟白季巖一起把韓柏楊塞進了車裡。
韓柏楊回頭看了看幾步之外正忙著打電話的宋潯,以為韓敘是有話和宋潯說,便也沒再多問。
保鏢護送著韓柏楊呼嘯而去。
任祁峰開來了勞斯萊斯,落下車窗喊宋潯:“宋董,請上車。”
宋潯掛了電話,回頭一看,韓敘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路邊,再一望去馬路上,韓柏楊的車子早沒了蹤影。
從進去靈堂到出來馬路邊,宋潯一直都選擇無視她。
韓敘以“跳江自殺”的方式威脅白季巖放人,這件事讓宋潯氣了整整三天,怒火至今還沒平息。
過去那三天,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韓敘這個名字,誰提誰就倒黴。
所以他壓根不知道韓敘病了整整三天,連問都沒有過問。
宋潯心裡還在埋怨她,敢“跳江自殺”要挾白季巖,不就是仗著自己寵著她嗎?
不然,誰還能讓她威脅得住?
事後她竟然也不來負荊請罪,到現在,不跟韓柏楊一起走,一個人留下來是又想狡辯什麼?
韓敘迎著宋潯質疑的眸光走過去,緩緩來到他的面前,隔著一步的距離,仰頭定定地看他的眼睛。
一眨不眨。
宋潯冷著臉,也看著她,心說這個蠢女人,竟然還敢跑到自己面前來直視他的眼睛。
不是應該心虛目光閃爍早點跑開,免得被他給收拾嗎?
五秒,十秒……
果然眼睛澀痛,再不眨一下,眼水就要出來了。
韓敘忍著自己想要眨眼的衝動,再忍一下,忽然覺得自己不怎麼想眨眼了,她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好好看他,不如就趁此機會好好看一看。
那張熟悉又陌生孤傲冷顏,還是像冰塊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可不管有多冷,她還是想看,只是越看視線越模糊。
宋潯雙眉聚起,看去那雙含著霧氣通紅的大眼,沒有多少神采,平日那肉肉的小臉,臉色煞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場,怎麼就痩的脫了形?
胸中忽然感覺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這個蠢女人,幾天不見而已,難道韓家沒有傭人做飯給她吃嗎?至於把她餓成這個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