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他從脖子上拿了下來,塞進了被子裡:“你先睡吧,蓋好被子,我去洗個澡就睡。”
失落感一下就湧了起來,填滿了她的整個人:“你晚上不是洗過了嗎?”
南君澤轉身離開了床邊去到沙發旁,自顧脫著襯衫說:“這不是又出去了一趟嘛,外面充滿著各種細菌,回到家睡覺前當然要再洗一次,很晚了,別說話,睡吧!”
他果真又進去洗澡去了。
如果不是她打過電話給羅藍和任祁峰,確定南君澤晚上真的是在公司裡工作,現在他的態度會讓她認為,晚上他出去的這點時間,也會是去跟哪個女人翻雲覆雨,如今才會一回家就洗去某些痕跡。
南君澤果然對她是沒有了慾望的。
從剛才他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
韓敘忽然覺得好悲哀,以前對他躲躲閃閃,巴不得他不要回來睡覺才好,可發現他不再需要她時,她頓時覺得失去了很多很多東西,心裡如同被掏空了一樣。
南君澤到底想怎麼樣,她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向她攤牌,她也無法預料。
如果真到了南君澤主動攤牌的那一天,她所面臨的可能就不是重新開始,而是他選擇了外面那個女人,來找她談離婚條件的時候。
想到這裡,韓敘忽然打了個寒顫,本來就沒人可以依靠了,如果再沒有了南君澤,她可能什麼也不會剩下。
她絕對不會容許那種後果出現。
趁著南君澤跟外面那個女人的時間尚短,韓敘決定儘快將那女人給找出來,跟那女人私下解決,把南君澤拉回來。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這個婚姻。
打定了主意,韓敘懷著無處訴愁的煩惱閉上了眼睛,卻一直都無法入睡。
聽見南君澤洗澡出來,在她身旁躺下,她也沒有睜開眼睛,或者轉過身再去纏他。
她知道,現在躺著的南君澤,只是一個人,心不在這裡。
她就這樣裝睡,一直裝,裝到連翻身也不敢,甚至還要把呼吸盡量調整的勻稱,讓身旁的人聽起來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裝著裝著,韓敘就真的睡下去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南君澤理所當然的又不在身旁,必定又是出去忙工作了。
雖然不知道南君澤是怎麼撇開眾多媒體的狗仔,還能如常去公司裡,但他早出晚歸的忙碌是事實。
這些天已經不見他帶著電腦回家半夜做資產賬目,現在外面記者到處都是,也是沒辦法自由行走去各地跟進不動產核實,想來如今他去公司裡,多半是跟管理層開會,絞盡腦汁想辦法應付媒體的窮追猛打。
去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宋清雲剛好也才起來不久,正坐在那裡跟方嫂閒聊,韓敘在餐廳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進不進去好。
昨晚上,宋清雲發的那一頓火,韓敘心裡明白的很,雖然是衝著韓氏地產言論不當而發怒,可自己是韓家的人,婆婆心裡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稍作猶豫,韓敘沒有踏進餐廳,轉身穿出了客廳,去到前庭花園裡開走了一輛保姆車。
現在宋清雲的臉色不好看,韓敘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再去開婆婆的專屬座駕。
一輛保姆車就出門了。
到了大街上,她才給李天湖打了個電話,把人叫出來陪自己吃早餐。
“你說什麼?你懷疑你老公外面有女人?”李天湖剛夾了一隻蝦餃到嘴邊,就驚愕地掉落在地上。
除了迫不得已的事,韓敘在李天湖面前,並不會刻意隱瞞什麼秘密,也不需要特意去隱藏心底的愁緒。
黯然傷神的對李天湖說:“都怪我,以前總想著推開他,百般敷衍他,可能是我自己不會做戲,被他看出來了,大概他是以為我不愛他,是為了錢才委身宋家吧。”
話是這樣說,韓敘心底暗暗思忖著,如果南君澤真的是這種想法,她會很難過。
她承認自己百般敷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愛不愛他,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愛上任何一個人,所以不算精神背叛。
可她在宋家,對宋清雲,對南君澤,真不是衝著錢來的。
結婚以前,宋家資助韓家的錢就已經到位,而她是後來才跟南君澤結婚,嫁入宋家以後,韓家再沒有跟宋家有直接的金錢往來。
撇開南君澤自己私下買回長樂渡二十幾套二手房不說,宋家主動幫助韓家的,也只是業務上的一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