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也沒有立刻給羅藍回覆資訊過去,為了對羅藍是否存在掩護老闆的心思加以證實,她先給任祁峰發了條資訊:“任助理在哪?”
任祁峰很快回復過來:“二少奶奶,我在公司,正準備下樓去開車,送南總回去,您有什麼吩咐嗎?”
韓敘假裝不經意地問:“哦,南總在公司忙什麼呢?”
“南總先是跟美國公司開了個視訊會議,然後讓我們想個方案,關於……關於長樂渡廣告那件事,說是宋董快要氣出病來了,做個樣子安慰她老人家。”
任祁峰的回覆,讓韓敘安了心,晚上南君澤就是這樣安慰宋清雲的,說回頭就開會擬定個方案出來給她過目,任祁峰的話是可信的。
這也直接證明,羅藍剛才沒有在替老闆遮掩,那就可以找個機會去試探她,知不知道關於未來城那套房子的真正用途。
韓敘心裡其實也很清楚,羅藍是南君澤的下屬,多半會忠心耿耿維護老闆,就算知道老闆的秘密,也要遵守一個下屬的本份,多半不會告訴自己。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會有些難度,想到這裡,韓敘當下覺得,自己需要去跟羅藍好好套一下交情了。
沒過多久,果然如羅藍和任祁峰所言,南君澤回到了家,而這時候不過是晚上十一點多鐘。
雖說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但只是於普通人而言。
南君澤一向是要到凌晨才會回家,那個時候,多半是韓敘已經睡下去的時候。
南君澤開啟房門進來之時,見到是身著黑色吊帶真絲睡衣,深情嫵媚的韓敘。
乍一看見,南君澤頗為意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從未見過這樣妖嬈多姿的韓敘,每次回到家,見她都是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開足冷氣像住在冰箱裡,她就卷著被子呼呼大睡。
南君澤站在房門口,盯著坐在床上靠著的韓敘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笑著問:“還沒睡?”
韓敘輕盈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子,像是一隻溫柔乖巧又愛撒嬌的小貓:“不知道你幾點回家,想等你回來再睡,怕困到睡著,就一直坐著不敢躺下去。”
南君澤反手關回了房門,解著他精緻的條紋領帶,脫下質地精良的西裝外套,動作輕柔地放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然後走到床前,伸出他那修長的大手,拖過薄薄的純羊絨被子蓋在她身上:“晚上有點涼,你穿這麼少,會冷到的。”
韓敘怔怔地看著他。
眼前放著一個穿那麼單薄還那麼少的老婆,他的注意力只在忙著幫她蓋被子。
往回想,自從結婚之後,似乎從未跟他有過那層真正的關係。
不是似乎,是確定。
不過在南君澤的記憶力,是要有一次的。
那時候韓敘躲避南君澤的親密暗示,躲的心悸惶惶的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不得已之下,用白季巖給李天湖的藥,下在了南君澤身上,才把這事給圓了過去。
那之前的南君澤,一直都是想和她親密,再仔細想想,後來的他,除了不在家和凌晨不忍打擾她睡覺以外,就沒有過其餘的暗示。
難道說,是因為對他的冷淡,才讓他失望的出去外面找了別的女人?
“想什麼呢?”耳邊是南君澤溫和的聲音,溫潤的大手伸了過來,摸了摸韓敘的額頭:“看你,黑眼圈都要出來,困就快睡吧。”
韓敘眨了眨眼睛,假意睏乏掩飾自己剛才的出神。
如果說,南君澤真的是因為自己對他抗拒,而被別的女人勾引,他一下子沒能把持住上了那種女人的當,發生這種事,源頭應該出在自己身上。
要是他願意主動跟外面的女人斬斷關係,把全部的心思重新交回這個家,或許自己還可以原諒他。
她知道,是自己先對不起他,也相信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如果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那就權當是把欠他的抹平了。
跟他重新開始,以後不計前嫌,相互都不要再提起。
可前提是,他是否真的願意放棄外面的女人,還有肯不肯跟自己掏心掏肺的好好談一談兩人之間的感情,談一談未來。
韓敘在床上坐了這麼久,就是在等待合適的話題,切入這件事,試探他的態度。
她把兩條白皙纖細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攀著南君澤的脖子。
小臉上笑容看似甜蜜,眼裡卻隱著複雜的情緒,輕聲說:“你還不睡覺嗎?”
她臉上竭力擠出來的甜蜜笑容和曖昧動作,這句話有明確的指向性,然而南君澤那張俊朗的臉,只有愛護孩子一樣的寵溺眼神,和嘴角淡淡的微笑,除此之外毫無某方面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