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底在為樓下的這對母子鳴不平,她們可知道,自己關心的宋潯,正惦記著要謀走南君澤的賬目?
回房泡澡的時候,睏乏讓她躺在浴缸裡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韓敘忽然驚悸地睜開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她掙扎著從浴缸裡迅速爬了起來,擦乾了身上的水,胡亂套上了睡衣站在玻璃窗前,大大的眼睛穿過玻璃看去外面並不光亮的夜色,似乎想將整個夜裡的黑暗全部窺探出來。
她懂了!
終於清醒地認識到,宋潯今天去長樂渡的真實目的。
宋潯並不是為了警告她而去,也不是真的專門只為了答應韓二要帶當紅明星去。
宋潯,去長樂渡剪綵,不懼宋清雲和南君澤的猜疑,也不顧會不會對她引發聯想,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媒體鏡頭前,就是做給宋清雲和南君澤兩人看的。
他這個舉動,就是為了告訴宋清雲和南君澤,他遊手好閒,對宋氏集團的資產不屑一顧,資產大盤查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可他卻在私下,逼著她盜取南君澤的賬目。
他本就是個善於玩弄手段,工於心計的男人!
從她第一天認識他開始,她就知道!
為什麼到今天才警惕?
韓敘絕望地發現,是自己私心在作祟,總被他偽裝的表面所迷惑,一步一步踏進他設定好的圈套裡,還總會為了他的狠心手段,而暗暗為他給自己辯解,她是自己陷進去了。
就好比現在,明知宋潯去長樂渡招搖,是在做戲給宋清雲和南君澤看,她也無可奈何,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提醒宋清雲和南君澤。
提醒了她們,勢必就要說明這種無端猜測宋潯的根據,她不可能找到合理的藉口。
難道還能跟南君澤坦白,說宋潯讓她去偷資產賬目嗎?
如此一來,等於把所有的事情都公之於眾,自己跟宋潯苟且過往,會讓宋清雲和南君澤一覽而盡。
可如果讓她就這麼無動於衷,放任宋清雲和南君澤繼續被矇在鼓裡,任由宋潯繼續去謀劃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詭計。
等看到宋清雲和南君澤被宋潯踩在腳下的那天……
韓敘彷徨又心痛的想了想那時的畫面,自己不知該如何自處,又能以何種臉面去面對疼愛自己的婆婆,和無時不在寵溺自己的老公南君澤。
想到這裡,韓敘獨自站在房間裡打了個寒顫。
她不忍心看著宋清雲和南君澤被宋潯玩弄於股掌之中,暗暗決定,一定要阻止宋潯的陰謀詭計。
思來想去,既然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站出去,敞開大門提醒宋清雲和南君澤,那就先打亂南君澤的資產大盤查。
宋潯一心想要拿到宋氏地產的真實資產賬目,且看他樣子,十分著急。
如果她去打亂了南君澤的工作進度,讓資產賬目盤點一拖再拖,宋潯的計劃就不能輕易得逞。
之前被她弄壞了電腦,導致南君澤從頭重新做帳,會往後拖延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可這還遠遠不夠。
必須一直拖下去,拖到南君澤產生警惕,把一心工作的目光轉移到宋潯身上。
到了那時,她才可以放手。
此刻,韓敘別無選擇的當即決定,去實現自己那個野心勃勃的宏圖大計。
韓敘第二天一早醒來,時間不過是早上七點多鐘,南君澤理所當然的已經去了公司,每天都給她留下半邊冰涼的床鋪,也給她留下了微微的一點小失落。
下到一樓餐廳,沒有看見宋清雲,大概是還沒有起床。
韓敘草草用了早餐,開著宋清雲的車子呼嘯著從花園前庭出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她來到長樂渡。
韓柏楊和韓二自是還沒有這麼早過來,他們夜裡會回臨江的韓家別墅,如果不是特意起個大早,不可能在八點多鐘就趕到長樂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