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寒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說:“依依,不用害怕,等你睡醒了,藥就好了,喝了藥,你很快就能痊癒。”
墨依依不敢相信:“真的麼?那我在醒了以後,還能見到你?”
墨清寒和她鄭重地保證:“當然,我還說要懲罰你呢。”
墨依依有點兒想哭,抽了抽鼻子,沒敢再和他說話,生怕他發現自己語氣中的不對勁兒,於是她轉頭就睡著了。
慕澤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飛鷹還在他膝蓋上趴著:“這回你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墨清寒把目光從墨依依的臉上收回來,手卻沒動,用簡短的話,回答了慕澤的問題:“我也沒想到,能發現飛鷹,當時它飛去主城,明顯是迷失了方向,而且那個時候它就受傷不輕,如果不是我救了它,它可能就自殺了。”
飛鷹最是忠貞,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而且它腿上當時還綁著元錦玉的信,為了保密,它也會死。
墨清寒能救下來,也是因為他為自己辦了多年的事,不然飛鷹不會親近他。
慕澤靜靜地聽著,墨清寒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它是怎麼受傷的,可明顯已經飛不起來了,給它包紮的時候,它倒是挺老實,後來我要取它腳上的信,卻差點被它啄傷。”
慕澤低頭,欣慰地看了飛鷹一眼,還給他順了順毛。
飛鷹知道,這是主人在誇讚它呢,自豪地叫了一聲。
墨清寒很是鄙視他們兩個,繼續道:“我擔心信中有什麼重要情報,就看了,沒想到,裡面有這麼一張重要的方子。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治療瘟疫的,於是開始思考,怎麼籌備藥材。”
慕澤抬頭看著墨清寒,對面的男人繼續說:“也是上天助我,元赫豐竟然越獄了,平親王將城中的兵馬都帶了出去,追殺他了。”
說到這裡,他還插了一句:“元赫豐你知道吧?他是相爺的庶子,他孃親是江姨娘,後來死了,真是沒想到,他被髮配到這麼偏遠的地方,還能受到平親王的賞識。”
慕澤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他已經被本王殺死了。”
墨清寒眼中閃過了然,笑道:“因為西海太閉塞,訊息完全傳不出去,我還有自己的使命,就沒有離開主城,不過在發現元赫豐的身份後,我就猜測,你不會放過他。”
慕澤又詢問起墨清寒在主城中調查出來的東西,和元赫豐的大同小異。
看出了墨清寒臉上的疲憊,慕澤對他道:“你這次辦得很好,休息吧。”
墨清寒本想站起來送他,但是墨依依還攥著他的手,無奈之下,他只能坐著給慕澤彎腰:“殿下,您也多保重身體。”說完,他把完整的信,交給了慕澤。
慕澤接過信後,會營帳中,把飛鷹放在桌子上,細細地讀了。
久違的信件被握在手中的時候,他只覺得無比的滿足和安心。透過那一筆一劃,他甚至能想到,他的小姑娘,怎麼披著衣裳,在燈下一筆一劃地給他寫下這些思念。
而慕澤最感動的,還是元錦玉竟然送來了藥方,墨清寒的藥材,也解了燃眉之急。
五十萬人,他之前也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好了,他怎麼帶來的這些人,就能怎麼帶回去。
至於這藥方奏效與否?那還用想麼,錦玉給他寫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事實證明,慕澤的自信是完全沒問題的。元錦玉曾經說海冰花有用,典清卓就能找到方向,現在這方子,藥材更精簡也更常見,還是用海冰花做主藥。
因為配藥的方法簡單,只要識字就能幫忙。軍營中,不多時候就架了好幾口鍋,藥材被一樣樣地放就能熱水中,沒多久,整個軍營就飄散著一股藥香味兒。
慕林是和宋葉三十在一起的,他站在一旁看那些士兵忙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現在他也不住地祈禱著,這藥,一定要有效啊。
過了一個時辰,藥就熬好了,分別用隨身的飯缸給那些染病計程車兵盛了藥,又忙碌地送去了他們的軍營,一點點地喂下去。
一直忙了五個時辰,才把所有染病的人都餵了藥,夥兵快累趴下了。
第一批人喝了藥後,慕林他們三個人,就等在了隔離區外。
不斷有小兵忙前忙後,檢查這些人的情況。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從不同的方向,衝來了幾個小兵,都興奮地說:“副將,病情被遏制住了!他們的燒也正在降下去!”
三個大男人,聽了這話,差點沒掉下眼淚來。
太好了,這五十萬的兄弟,都能活下來了!
因為看到了希望,誰也沒叫苦叫累的,元錦玉的方子上寫的明明白白,這藥不僅能治療瘟疫,還能預防,讓軍中的人,有條件,全部都喝一碗。
於是夥兵又開始新一輪的忙碌,一個時辰以後,慕林他們也喝了藥。
想之前典清卓配製出來的藥,那麼稀少,慕林的那一份,壓根都沒敢碰,現在還隨身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