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對火藥有嚴格的管控,加上火藥每年的產量都很小,分到容辰手中的就更少。
而且火藥的威力太大,如果直接轟過去,整個城牆都會坍塌,傷亡無數,還要勞民傷財,重新修葺城牆。
況且,仗才剛開始打,如果這就把手中的火藥用完了,以後還怎麼攻破西北的王庭?
所以容辰沒想過要動用火藥,這也是耶律真分析出來的結果。
他和容辰接觸得雖然不多,但是本來他們就是情敵,天生的敵對。
既然不擔心火藥會威脅到自己,耶律真就下了命令,死守蕪寧城。
衛楚秀還在遠處望著城牆,以往,她都是上陣廝殺的,如今只能看著兩方人馬不斷從城牆上掉落,死傷慘重。
耶律真專注地凝視著遠處,許久後,才把目光投向了衛楚秀。
他輕聲對衛楚秀說:“秀秀,縱然你想要阻止這場戰役,也不可能了。”
衛楚秀的心越加沉了下去。她給容辰送去的信,也石沉大海了。
而今,她站在西北的土地上,心卻是在搖擺的。
是的,她知道不該對敵人殘忍,可西北的人,對她來說,也像是親人一樣。
看到大周和西北在廝殺,衛楚秀進退維谷,只能神情複雜地看著耶律真。
“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這景象的,是想讓我做出抉擇來麼?還是想要利用我,讓我站在城牆上,勸容辰退兵?”衛楚秀又開始用最壞的惡意去揣度耶律真。
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伸出手,還指了指遠處:“那裡,是我要去攻佔的地方。而你要做的,只是在我身邊,見證這一切。秀秀,容辰已經不是你的良人了。”
衛楚秀轉過頭,沒有再說話,緊握著的手,透露出了她心底並不平靜。
那震天的吼聲,驚動了城中的百姓,不過家家戶戶都把門窗關好,誰也不敢瞎摻和。
耶律真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城牆上,不時會有傳令兵來給他稟告傷亡的人數。
他聽過後,只是冷硬地表示:“不惜一切代價,給本王把這城池守住了。”
如果容辰過了蕪寧城,那他們就要在邊境線上開戰了,到時候,他再想攻進大周來,難如登天。
衛楚秀眼神複雜,什麼都沒有和耶律真說。
她只是看著遠處,心底還透著一點的期待。容辰,我跟著你那麼長時間,一直都知道你對於兵法的領悟遠比常人要深刻,這次,你又會做出怎樣的部署呢?
容辰作為主將,當然也來參戰了。劉昔也是副將,卻沒有上前,只是不斷觀察戰場的情況,同容辰說:“將軍,現在一切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
“嗯。”容辰也淡淡地回應,從面容上,看不出他心底所想。
那麼多戰士都死了,他也沒有下令退兵。
劉昔策馬離開,繼續去前方鼓舞士氣。
有的時候,戰士們需要的,不過就是一股勁兒罷了。就算是現在,他們攻城非常困難,各種器械都用上了,還不斷用圓木撞著城門,城門還是一點開啟的跡象都沒有。